第16章 七宗罪之謎(3 / 3)

冷鏡寒道:“那有什麼關係呢?”

韓峰道:“今天早上你已經問過一次了,我說過,凶手安排胡銀信出現的目的,就是希望我們去調查胡銀信,可是事實上呢?我調查的是成安鋼材公司。對於我們那狡猾的狐狸對手來說,我今天的行為,足以引起他的重視,他會擔心,我們的調查會離開他原先設定的路線,而查出什麼新的線索,不得已,他隻能讓我們離開。你難道沒有發現麼?自從我們離開海角市之後,海角市的發案率頻頻上升,他就是利用我們兩頭的輕重關係,來回地調動我們,讓我們在天涯市和海角市之間,疲於奔‘波’。而要我們離開天涯市的第一要務,就是打開檔案,讓我們完成此行的目的,所以董事長就應該回來了。”

冷鏡寒道:“我,我還是不太明白,你調查成安鋼材公司,會觸及他的什麼呢?你不是什麼也沒查出來麼?”

韓峰道:“不錯,我現在還沒有明確的線索,但是我卻布下了疑陣,讓他以為我已經查出什麼來了。因為在廠裏,我是什麼地方都到過了,而且一直很高興的樣子,你敢說,我什麼都沒查出來,會是這個樣子麼?”

冷鏡寒長籲一口氣,笑道:“你小子,總是這個樣子。不過,上次曉軍就說了,他們董事長就在近幾天回來,也有巧合的可能。”

正午,林凡給李響打電話道:“那個手機號碼,又在和丁一笑通話了!”

李響憤然道:“該死,冷處他們昨天去查了,那個家夥用假身份證申請的號碼,查不出來。要是那部手機有GPS衛星定位係統就好了,我們就能準確知道他在哪裏打來的了。”

丁一笑卻是接電話前就想到了,沒有急事,他是不會在自己下班時打電話的。那個冰冷的金屬聲音這次深沉而不‘亂’,雖然丁一笑知道,這是那個家夥想掩飾自己內心的不安,但他聽到那話後,還是吃了一驚,金屬聲音道:“那家夥,沒有去追查胡銀信,他調查了成安鋼材公司,現在,還不知道他查出了什麼。”

丁一笑麵皮一跳,聲音也變了調,道:“難道他已經知道了什麼?”

金屬聲道:“不可能,我們做得那麼隱蔽。但是,不能讓他繼續調查下去了,他們開始越來越接近真相了。我準備打開檔案,你那邊加大C計劃力度,讓他們回去。我們就是蹺蹺板,他們就是板上的鐵球,我這邊重點,就讓他們滾過來,我這邊輕點,你那邊重點,就讓他們滾回去!哈哈。”

丁一笑收起手機,心道:“我已經不止一次提醒過他,不要玩下去了,他卻不聽,遲早要玩出火來。哎,是該為自己打算的時候了。”他斜睨一眼身邊的阿八,阿八還是像那保鏢一樣,麵無表情地看著前方。這要命的保鏢。

下午,冷鏡寒突然接到秦怡打來的電話,說江董事長回來了,請他們過去一趟。冷鏡寒大驚失‘色’,從來到天涯市那天起,所發生的事,都被韓峰說中了。而這一切,都發生在韓峰與洪阿根長談之後,現在洪阿根也死了,他們究竟談了些什麼,韓峰怎麼突然就可以‘洞’悉對手的思路了呢?

恒福銀行,秦怡在‘門’口迎接他們,冷鏡寒問道:“你們董事長不是很忙嗎?怎麼這麼快又回來了?”

秦怡道:“為了配合你們警方的工作嘛,檢察機關的同誌也需要看我們公司高層的檔案,所以,董事長不回來是不行了。不過,他在馬方考察也已經基本結束了。”

四十六層,韓峰他們見到了江永濤,那是位五十開外的半老男子,微微有些發福,但麵‘色’森寒,眼如鷹鷲,讓人感到一股威嚴。他麵帶笑容時,也讓人感到那是一種嚴肅的笑,他同冷鏡寒握手道:“實在不好意思,因為在國外有些事,讓你們久等了,這位是我秘書,‘毛’小琴小姐。”

旁邊的‘毛’小姐,身材標致,巧麵玲瓏,但韓峰對這個‘女’人似乎有些害怕,他反複打量這位佳人,臉上卻沒有一點笑容。人家和她握手時,她甚至不願意伸手,‘毛’小姐的手指很纖細,很冷,指間有繭,那是秘書長時間速記留下的吧,或許還是別的原因?

江永濤的話很少,但每句都很直接,屬於下命令似的語言。江永濤打開了電腦,對冷鏡寒道:“你們可以拷貝一份,我相信警方是不會將這些資料隨意外泄的,對吧?稍後我們有個董事會議,我就不能多陪你們了。”

此舉又出乎冷鏡寒意料之外,他點頭提取了電腦裏的資料。江永濤打開電腦後,便回董事長辦公室處理事務去了,餘下的事,都是秦怡幫忙處理的。

兩人走到大‘門’口時,莊曉軍追了出來,韓峰問道:“有什麼事嗎?曉軍?”

莊曉軍道:“你們拿到了檔案,就要走了麼?”

冷鏡寒道:“如果沒有查出什麼問題,我們就要離開了。”

莊曉軍道:“關於我父親的事……”

韓峰道:“如果我們查到什麼,會通知你的,也不用太擔心,或許不會改變什麼。”

莊曉軍低頭道:“知道了。”旋即抬起頭來,道,“那麼,祝你們早日破案。我也要開會去了。”

韓峰微笑道:“你也要開會?”

莊曉軍不服氣道:“我也是十大股東,董事會怎麼會沒有我參加呢。這次董事長考察結束了,我們要做一項大的工程呢。”他的手機響了,莊曉軍看看號碼道,“他們在等我了,我去了。”

韓峰目視莊曉軍離去。

冷鏡寒道:“走吧。”

離開恒福銀行,冷鏡寒馬上問道:“江永濤,這個人你怎麼看?”

韓峰道:“不知道,沒有‘露’出一點破綻,我們見麵的時間太短了,

他說的話也太少了。但是,他的那位秘書,‘毛’小姐……”

冷鏡寒沒好氣地打斷道:“很漂亮,是吧?就知道你這樣說。”

韓峰道:“不是!你有沒有注意她的手,比一般‘女’‘性’的手,可要粗糙一些。”

冷鏡寒動容道:“沒有感覺到啊,不過很冷,這樣大熱的天,她的手卻很冰涼,這裏麵有什麼玄機?”

韓峰神秘地笑道:“有沒有聽說過,傳說中有一種功夫——九‘陰’白骨爪!”說著,趁冷鏡寒出神時,在冷鏡寒當‘胸’抓了一把。

冷鏡寒一腳踹出去,罵道:“小‘混’球,跟我開這種玩笑。”

韓峰哈哈大笑,但那笑容,卻有些僵硬。

回到酒店後,冷鏡寒仔細地看了林政的檔案,卻毫無發現,不由疑‘惑’道:“他們給我們的檔案是否做了手腳?裏麵沒有什麼有價值的信息啊。”

韓峰道:“是嗎?那有可能啊,誰說林政的檔案就一定對這個案子有幫助的。”

冷鏡寒道:“可是,他們不是因為怕我們從林政的檔案中查出什麼來,才故意拖延時間的嗎?”

韓峰笑道:“他們是故意拖延時間,可誰說了他們是怕我們從林政的檔案中查出什麼來?他們知道我們想查林政的檔案,就算檔案裏沒有什麼有用的信息,他們也可以利用檔案來拖延時間,這檔案對他們不就很有用了嗎?”

冷鏡寒氣為之急,道:“你,你既然早知道,為什麼不早說,白白在天涯市耽擱這麼多天。”

韓峰抱‘胸’道:“我說林政的檔案或許對我們沒有用,可我並沒有說檔案沒有用啊。他們的失策,就是認為我們隻是要查林政的檔案,卻未想到,我要查的是全恒福銀行高管的檔案。再說了,我們在天涯市並沒有白白耽擱啊,起碼我們知道,胡銀信確實來過了,後來又跑了,而且購買汽車和手機,他們都用了假身份證,不是嗎?”

冷鏡寒鐵著臉道:“不管怎麼說,現在天涯市這邊的線索,已經告一段落,我準備明天就回海角市去。”

韓峰道:“啊!可我覺得,天涯市的線索,才剛剛展開啊。”

冷鏡寒問道:“還有什麼線索,說來聽聽?”

韓峰悠然道:“線索嘛,就在我們拿到的這份檔案之中。”

冷鏡寒道:“那就是沒有線索嘍,現在海角市那邊的情況已經不能再拖了,等你在這邊琢磨出線索來,海角市那邊的整個治安係統就已經癱瘓了。”

這時,手機響了,兩人對眼一望,各自‘摸’出一部手機,竟然同時響了。兩人接電話後,對眼望了一分鍾,冷鏡寒才道:“我們必須馬上就走了,今天晚上就回海角市。”

韓峰道:“發生了什麼?”

冷鏡寒道:“安陽化工廠發生爆炸,全市飲水係統受到汙染;海角市建行運鈔車被持槍歹徒搶劫;新龍‘門’區暴力衝突,雙方火並,七死十三傷,整個海角市,已經‘亂’成一鍋粥了。對丁一笑的跟蹤監視,也完全停了,根本就沒有人手了。公安局,被記者圍得水泄不通,據說海角日報已經以‘公安部‘門’不作為’,‘海角市公安盜賣武器’,甚至‘黑社會保護傘’這樣的標題來刊登近幾日事件,再不打擊壓製這股猖獗的犯罪風頭,海角市可就真的萬劫不複了。”

韓峰略一沉‘吟’,道:“我不能回去。”

冷鏡寒道:“為什麼?”

韓峰道:“我要去上海。”

冷鏡寒驚道:“你要去上海!”

韓峰道:“是的,你回海角市,扼製他們的勢頭,我去上海,查有關這個案子的另一起謀殺。去了上海後,我或許還要去幾個別的地方,獲取更多的信息。打擊犯罪,本來就是你們的專職嘛,這個不用我‘插’手,隻需留一份恒福高管的檔案給我。還有,這個別忘了,讓胖子好好查一查,它到底可以產多少鐵。”他將在成安鋼材廠偷來的鐵礦石‘交’給了冷鏡寒。

冷鏡寒收拾行裝道:“你,真的不跟我回去?”

韓峰滿不在乎道:“切,你擔心什麼,我就算找不到回家的路,難道還找不到你們刑偵處麼。如果沒有意外,我明天會與你們會合的。”

冷鏡寒道:“可是你身上沒有錢啊。”

韓峰道:“我沒有錢,就不會找一個有錢的,你太多慮了。不用假惺惺地管我,如果我真的想活下去,就一定會活得比你好。”

冷鏡寒道:“那,我走了。”

韓峰道:“還說這些,博人感動啊。”

冷鏡寒轉身下樓,暗自好笑道:“這小子,真拿他沒辦法。韓峰,我不是擔心你的生活問題,而是擔心你不要惹什麼禍事出來。”電梯下沉,冷鏡寒閉上眼睛,不由想起了那個冷雨的夜晚,那個瘋狂而喧囂的迪吧。

冷鏡寒走了沒多久,韓峰就在酒店二樓見到了啟金運,韓峰道:“我以為你那天喝醉了,還記得我說的話啊。”

啟金運道:“我是喝高了,但是與我‘性’命有關的事,我還是很關注的。我想了一天,總算想通了。這樣一直纏著單燕飛,也沒意思,男子漢大丈夫,何患無妻,我要利用手中這點錢,開創自己的一番事業。”

韓峰笑道:“這倒有幾分男子漢氣魄。聽說恒福銀行最近召開董事會,你可知道酒店裏都來了些什麼人?”

啟金運道:“是嗎,我隻知道燕飛是來開董事會的,但是別的人,我就不認識了。”韓峰汗顏,心道:“這位公子哥兒,確實對他父親的事業一無所知啊。”

啟金運又道:“別說這些了,現在公司裏的事都和我無關係。對了,到了我那裏,一定要好好住幾日。”

韓峰道:“如果沒事,住多久都可以,可我確實隻能去你家看一看,還要馬上去下一個地方。所以,我是恨不得今天晚上就走。”

啟金運道:“我打算明天走,你說我家裏會有什麼致癌物呢?”

韓峰道:“要到了才知道,走吧,我們去吃飯,今天我請客。”他拍著空空如也的口袋,說得氣勢如虹。

啟金運道:“那怎麼行,我請,我請。”

韓峰道:“今天怎麼能又是你,你的經濟也不是很寬裕吧?”啟金運道:“你要這麼說,就太瞧不起你哥哥了。我們是要做大事業的人,再說,這次你是去幫我的,吃這點東西,算什麼。”

韓峰道:“唉,真是,拗不過你,好好好,你請你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