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最後的調查(1 / 3)

韓峰猛地驚醒,隻見龍佳平靜地躺在‘床’上,就像睡著了一樣,她的嘴角,似乎還掛著一絲甜蜜的微笑。,最新章節訪問:ШШШ.79xs.СоМ 。韓峰輕輕道:“佳兒,你說得對,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呢,不管是誰向你開的槍,我們都該加倍地讓他償還!”他戀戀不舍地站起身來,道,“我會來看你的,你等著我!”

他向護士和醫生們‘交’待清楚後,趕回刑偵處,冷鏡寒道:“終於肯回去了?”

韓峰對冷鏡寒道:“將有關黑網的資料,都給我找出來!”

冷鏡寒道:“我們這裏有關黑網的資料,都‘交’給國際刑警組織去了。我們自己留下的,都是些碎片,沒有多少價值啊?”

韓峰道:“那送我回去,我自己想辦法!”

冷鏡寒道:“想辦法可以,但是你不要‘亂’來啊!”

韓峰回到發廊,屈燕驚訝道:“你們查的什麼案子?你人都變形了。”

韓峰雙手搭在屈燕雙肩,懇求道:“燕姐,這幾天,你不要和我說話,讓我好好休息一下,我好累!”

屈燕道:“好好,我不和你說話就是了。”

韓峰回到房間,屋裏竟然整潔了不少,原本隨處堆放的書籍被整齊地碼在了一起,桌椅板凳也被擦過了。韓峰看著房間奇異的變化,眼睛又落回了‘床’上,他一屁股坐下,喃喃道:“還是自己的‘床’躺著舒服啊!”他一頭躺下去,馬上“哎喲”一聲又坐了起來。

韓峰掀開枕頭一看,枕頭下竟然被人墊了塊磚,而磚的下麵,壓著幾張紙。韓峰將紙‘抽’出來,看著紙上龍佳的娟秀字跡,眼裏的火焰開始燃燒,憤怒道:“原來是這樣!”

屈燕看著剛上樓的韓峰,突然間換了個人似的衝了下來,抓起電話筒就開始撥號。

韓峰道:“喂,是國際機場嗎?我想問一下,十五號和十六號抵達和離開海角市的航班都有哪些班次?請替我查那兩天中,有沒有一位叫秦怡的旅客,對,秦朝的秦,心曠神怡的怡,‘女’‘性’,二十來歲,身高一米七四,金發,是卷過的。哦,沒有啊,好的,謝謝!”

韓峰又撥通另一個號碼,道:“喂,華東機場嗎?我想問一下,十五號……”

韓峰又與莊曉軍取得了聯係,他問道:“曉軍嗎?”

莊曉軍驚喜道:“韓峰!”

韓峰道:“我問你,還記不記得一星期前,就是江永濤死的前一天,你和秦怡見過麵嗎?”

莊曉軍道:“不是已經結案了嗎?怎麼突然想起問這個問題?”

韓峰道:“你不管為什麼,隻管回憶一下,看看你是否還能想起那天的事情。”

莊曉軍道:“我想想。哦,想起來了,那天我們一起在世豪吃的晚餐,當時,我並沒有感覺到秦怡姐姐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啊?”

韓峰驚呼道:“晚餐!你再想想,千萬別記錯了。”

莊曉軍道:“不會錯的,因為她答應我,第二天還帶我去世博園,可是第二天她就……”

韓峰又問道:“你們是什麼時候去吃的?”

莊曉軍道:“晚上九點左右吧,我記得天黑了我們才去的。”

韓峰道:“果然是這樣的。”

莊曉軍道:“你說什麼?”

韓峰道:“哦,沒有什麼。謝謝你。對了,我再問你一個問題,我們第一次來天涯市的時候,你們不是剛開過一次董事會嗎?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們董事會的內容?”

莊曉軍道:“這個,這個是違反公司規定的。”

韓峰道:“那次會議,和整個案件有非常重要的關係,你回憶一下,你參加了董事會的吧?應該知道的。”

莊曉軍道:“……”

屈燕不知道這小子又怎麼了,她搖搖頭,注意力又被電視吸引去了。沒多久,就聽見韓峰急匆匆地說道:“燕姐,快,幫我辦一張去天涯市的機票,我馬上去天涯市!”

天涯市,安康小區,也就是於成龍的家所在小區,同一單元,三樓的住戶‘門’被敲開了。屋內的莫大爺有些‘迷’糊,這年輕人是誰啊,都沒見過,又瘦又高。

莫大爺問道:“小夥子,你找誰?”

那人掏出一小本兒,道:“我是偵探,我叫韓峰。大爺,我找你問點事情。”

莫大爺扶正老‘花’眼鏡,看著那綠‘色’小本兒上的名字,怎麼沒照片?

他再抬頭看看小夥,那自稱韓峰的家夥一雙大眼睛倒是顯得滿真誠的。

韓峰道:“大爺,在一周前,也就是七號,下午你是否在家?”

莫大爺想了半天,朝屋裏喊道:“老伴兒啊,上周三下午,我們沒去什麼地方吧?”

出來一老‘奶’‘奶’,圍著圍腰,揩著手道:“瞧你那記‘性’,上周三我們參加了老年‘門’球大賽,還得了個第三名呢,你忘啦!”

莫大爺一拍腦‘門’道:“對,對。我想起來了,那天下午我們不在家,不知道是哪個小‘混’蛋,竟然把我家窗戶玻璃打碎了。你說我們三樓上也有這麼高啊,誰扔石子也不可能扔這麼高吧?喂,小夥子,你怎麼就走了?你到底想問什麼啊?”

四樓,於成龍家的‘門’不知道怎麼被打開了,韓峰看著陽台上的窗戶,窗戶上那個槍口還留著,他仔細地看了看那槍口,最後點點頭,好像已經找到什麼了。

公安局,在陳勇軍辦公室。陳勇軍笑道:“這次又是什麼案子?”

韓峰四處打量,道:“沒事兒,來玩玩兒,怎麼,不歡迎?”

陳勇軍道:“說笑了,說笑了。我可是一直歡迎你們海角市刑偵處的同誌來的。你們每次都給我們帶來一些新的思維,一些新的辦案理念,這就是傳道授業來了嘛。”

韓峰道:“對了,那位大塊頭局長呢?怎麼沒見他?”

陳勇軍道:“大塊頭?哦,你說江副局吧,他啊,他去馬來西亞講課去了,他是緝毒模範嘛,常去周邊國家教當地警方一些緝毒要領。”

韓峰“哦”了一聲,又開始閑聊……

第二日,海角市刑偵處,所有的人都出去查案了,隻有劉定強一人還在做實驗。驀然‘門’一響,劉定強很驚訝地看著韓峰站在‘門’口,他心悸道:“哇,這麼不聲不響地突然站在‘門’口,想嚇死人啊。你知道,我是搞屍檢的,我還以為詐屍了呢。”

韓峰道:“幫我取一樣證據,關於恒福銀行那個案子的。”

劉定強道:“什麼?”

韓峰道:“聽說在秦怡家裏發現了各個大股東臨死前簽下的股權轉讓書。”

劉定強道:“對呀。”

韓峰道:“我想看一看。”

劉定強道:“那個案子不是已經結了嗎?你又想起什麼了?”

韓峰道:“那你不用管。”

劉定強道:“你等一下,我先洗手。”

一會兒,劉定強拿著幾個物證袋出來,疑道:“咦?你看這個證據,怎麼沒有了?”

韓峰拿起那個物證袋,看著物證袋上麵寫著:“未知絲線。”

劉定強補充道:“就是那天晚上,你在懷疑是丁一笑出現過的地方取的,垃圾袋裏取得的那絲線啊!你看,不見了。”

韓峰道:“或許是有人拿去檢驗,忘了拿回來了吧。不管它。”他話是這樣說,還是仔細看了看袋子,塑料袋裏好像有些液體。韓峰放下那袋子,拿起另一個,裏麵是一份麥迪寫的將股權轉讓給秦怡的轉讓書。韓峰道,“通過墨跡的殘留量和化學變化,鑒別文書是什麼時間書寫的,這個你會嗎?”

劉定強道:“如果年代久遠,好鑒定,但如果時間太短了就不好辦了。我們通常可以‘精’確到月份。”

韓峰皺眉道:“這麼粗略?”

劉定強突然道:“不過沒關係。我可以‘交’給我的同學,她是痕跡鑒定專家,我國的絕對權威,我可以讓她過來,或者快遞給她寄去。”

韓峰道:“需要多長時間?”

劉定強道:“兩天。”

韓峰道:“全部做一個時間鑒定。”

劉定強看著幾分股權轉讓書,問道:“全部嗎?”

韓峰已經走遠了。

繁忙的建築工地,韓峰看著那高樓大廈,一名工頭模樣的人走過來,嗬斥道:“什麼人,來這裏幹什麼?沒看見那牌子嗎?”他所指的,是一塊“施工重地,閑人免進”的牌子。

韓峰在他耳邊,輕輕說了些什麼,工頭的態度大為改觀,賠笑道:“嗬嗬,原來是……原來是……不知道您來這裏有什麼貴幹呢?要不,我把徐總工程師還有張經理他們都叫來?”

韓峰道:“不用,我隻是想知道一些小問題。這大樓什麼時候動工的?還有多久才能完成?”

那工頭獻媚道:“是前年,好像是一月份動工的,現在已經進入掃尾工程,大概還有三個月便可以‘交’付使用。”

韓峰道:“怎麼是好像?”

工頭疑‘惑’道:“怎麼,您不知道?大樓去年不是停了近半年時間嗎。我們是今年四月才接手的。”

韓峰問道:“為什麼停工?”

工頭轉頭望向即將完工的大廈,有些感懷滄桑地說道:“據說去年,公司東南亞的事業受到前所未有的打擊,幾乎陷入資不抵債的局麵,公司就要破產,上層的老總們,哪裏還有心思和能力來完成這麼大的建築。都說風雲突變,世事難料,誰能想到蒸蒸日上的事業,能在一夜之間,盡數被毀。不過他們公司的老總也真是厲害,據說在最困難的時候也能取得銀行的貸款,沒有那筆貸款,他們公司徹底玩完兒,更別說現在東山再起了。照理說,您對這些情況應該比我了解啊,哎——”工頭再回過頭來,身後連個人影都沒有,他暗道,難道自己大白天見鬼了嗎?

韓峰與一名慈祥的中年‘婦’‘女’親切地‘交’談著,他拿出兩張照片,問道:“您幫我看看,認識她們嗎?”照片正是秦怡和單燕飛的。

那中年‘婦’‘女’看了一眼,“咦”地吸了口氣,向身後招呼道:“小玲,小玲,你過來一下。你看看,這兩人是不是有點像秦二妹和單丹啊。”那位叫小玲的年輕‘女’子看了看,也疑‘惑’道:“是有點像以前在我們這裏的護工,但是又不像,她們沒那麼漂亮呢,可是,神態又有些像。”

韓峰微笑著收起相片道:“哦,好的。對了丁院長,我可不可以再看看梁小童的資料。”

中年的丁院長道:“上次你們不是有位‘女’記者已經來過了嗎,她還把資料複印了一遍。”

韓峰解釋道:“是的,但是最近比較忙‘亂’,那份資料一時找不到了,所以我想來這裏再看一看。”

院長叫另一名護工取來資料,韓峰眉頭皺了起來,喃喃道:“怎麼會這樣?”他仔細看過,將資料還給院長,並表示感謝。

韓峰抬頭看看古老的‘門’楣上幾個斑駁的水泥字跡“天賜福利院”,他帶著冷漠的笑意,漸漸離開。

火葬場,兩名叼著煙的領導般人物正在辦公室翻找資料,一邊找一邊對韓峰道:“潘小姐不愧是做記者的,人又長得漂亮,小夥子,你可……嗯……嗬嗬。”說著,‘露’出一個會心的笑容。韓峰點頭。

不一會兒,其中一個領導般的人物拿出一疊紙質存單,道:“諾,你要的那幾天死亡名冊,都在這裏了。”

韓峰細細地一張一張看了起來。

冷鏡寒發現,韓峰似乎又慢慢變回去了,他回到了他家裏,雖然也常去看龍佳,但也常與潘可欣一起出去。冷鏡寒對韓峰這樣的變化,實在是感到吃不消。韓峰常常突然失蹤,然後又突然出現,連潘可欣也不知道他的行蹤,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裏,也沒有人知道他在做什麼。

一天,韓峰突然拿了個東西找上‘門’來,對冷鏡寒說讓張藝給他改裝一下,隻‘交’待嚴格保密,除了他們兩人,誰也不能說。

當晚,公安係統開了個小小的聚會,慶祝恒福銀行特大金融案成功告破,作為專題報道記者,潘可欣也來了。在一旁,潘可欣悄悄地問冷鏡寒道:“冷伯伯,你覺得韓峰這個人怎麼樣?”

冷鏡寒道:“韓峰?他就是他啊,有什麼怎麼樣的?”

潘可欣不好意思道:“我是說,你覺得我們兩人怎麼樣?”

“不,不,不。”冷鏡寒將頭搖得像撥‘浪’鼓,連聲道,“如果你們在一起,覺得‘激’情湧動什麼的,你們年輕人的事,我管不了。可是如果你想和他一起,那絕對不行。你根本就不了解他,你看他的屋子,你不知道,他懶得出奇,能坐著絕不站著,能躺著絕不坐著。而且,他是出了名的一窮二白,你知道嗎,他住那個地方,每月的房租,都是我給他出的。”

潘可欣道:“那有什麼關係嘛,他窮,我有錢啊。他懶,可以請傭人嘛。我覺得,他真的很有才華,而且,對人也蠻不錯的。”

冷鏡寒道:“你知道多少,你對他的過去又知道多少?他這個人,反正和他在一起,你絕不會幸福的,你也應該看到了,他是個‘浪’‘蕩’公子,別看他現在對你好,隻要是漂亮的‘女’孩,他都是這個樣子的。”

潘可欣道:“可是,你又對他知道多少呢?冷伯伯。”

冷鏡寒一愣,隻聽潘可欣道:“他隻是多情的人,並不是薄情的人。你可知道龍佳在病房中,他是怎麼照顧她的嗎?你可曾見過,一個男人為一個‘女’人所做的事情,那不是能裝出來的吧?就算是多年的夫妻,也未必就能做到像他那樣,何況他和龍佳也沒有‘交’往多久啊?他是真的很喜歡龍佳的,雖然有時行為有些過分,那隻是他表達喜愛的方式與普通人有所不同而已。我看他這幾天漸漸恢複了一些,已經和他約好,出國去旅遊一趟,他是什麼樣的人,我慢慢總會知道的。”

這時,李響過來邀請潘可欣去跳舞,潘可欣欣然接受了。

冷鏡寒不明白,韓峰到底有什麼好,這些小姑娘對他那麼鍾情,他搖了搖頭,心道:“現在的年輕人啊。”

張藝端著飲品,走了過來,道:“冷處,沒去跳舞啊?”

冷鏡寒沒回答。

張藝掏出一塊東西,像一小塊瓦片,橡膠做的,兩寸長,一寸寬,‘交’到冷鏡寒手裏,道:“東西做好了,在五百米以內有跟蹤效果。而且,我還加了個東西在裏麵。”

冷鏡寒若有所思,點點頭,出神道:“唔。”他接過那東西,看了看,放進口袋裏,還是不明白,韓峰用這個東西來做什麼。

張藝猜度冷鏡寒的心思,道:“在想什麼呢?韓峰嗎?他今晚沒來。或許他在醫院裏。我認為他會在那裏的。”冷鏡寒道:“嗯,那個家夥,與以前相比,變了很多呢。我都沒想到,為了龍佳,他會那麼傷心。”

張藝啜著飲料,道:“冷處,問一個不該問的問題。你說,如果沒有他的加入,這個案子,我們能破嗎?”

冷鏡寒自信道:“當然。那是遲早的事,隻是沒有他這樣快速而已。破案對於他來說,又和呼吸空氣有什麼區別呢。”

張藝“噗”的一聲,隨後大聲咳嗽,顯然是嗆住了,他喘息道:“冷處這樣說,未免太誇張了吧?不過話說回來,我覺得,他掌握了超越我們常用手段的偵破理念和偵破技巧。你看,他對法醫學的了解,他對痕跡偵探學的了解,他對犯罪心理學、技巧殺人,以及對各種槍械、武器的了解,我相信,他是經過專業訓練的類似特工的人物。但從另一方麵來講,他幾乎又完全不具備特工的能力,他沒有強健的體魄,沒有敏捷的身手,聽他們說,他不了解股市,甚至連下象棋都不會,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呢?”

冷鏡寒道:“那是我和他之間的協議,我不能對任何人透‘露’他的過去。”他看了張藝一眼,又補充道:“不過,如果你也是從小便被訓練觀察各種現場和各種痕跡,我想,你也能做到他那樣好的。”

張藝感興趣道:“怎麼?難道他從小就被作為偵探來培訓的嗎?”

“偵探?”冷鏡寒輕輕一笑,用含糊不清的話回了一句,“事實上恰恰相反。”舞曲旋律漸漸更加優美,更加‘激’情,正如同那個冷雨夜,冷鏡寒麵‘色’一寒,不願回憶。

同時,醫院內,龍佳的監護室裏,除了儀器的響聲,靜得似乎聽不到別的聲音了。韓峰看著天上的明月,佇立良久,又回到病‘床’前,親‘吻’著龍佳的手臂,緩緩道:“佳兒,今天新聞都公布了,這個案子已經結束了。公安係統開了個慶功會呢,他們邀請我過去,我沒有去。我隻是想多陪陪你。現在,除了凶手,就隻有我們兩人,隻有我們兩人才知道,這個案子並沒有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