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1 / 3)

前來接頭的三人是一男兩女,為首的男子已經步入人生中旬,鄰近垂暮之年,但他的聲音還是很有中氣,腰杆筆挺,姿容像個紳士也更像一個軍人。這個男人長有一副倒銳三角狀的臉蛋,眉毛和眼睛都狹長而尖銳,給人感覺就如同小說中狡猾而幹練的激進貴族政治家,他的一身宮禮服穿著也格外良好地體現了這一品位。特別需要注意的是,他的腰間也別有一把劍身細韌、球麵弧護手的刺擊劍,從剛顯身的一瞬間就給宗士等人強烈的血脈共鳴,顯然也是一位頗具實力的武士。

他身後的兩位女性儼然一副秘書官的模樣,精挑細選的容貌自然不會差到哪裏,別具一國特色的整潔的製服著裝很容易讓人產生嚴肅的感覺。她們又麵無表情,就像一具木偶一般,分別為長官提著一具皮箱和大衣外套。

男人沒有理會塔多永的問話,反而四周掃視一番,再度將陰沉高傲的視線落在交易人身上。

“沒有尾巴嗎?”他說。

“都甩掉了,暫時不會跟上來,如果再拖拖拉拉可就說不定了。”

“真可惜,本來還想和您敘敘舊。”男人皮笑肉不笑地說。

“不,我想我們並沒有共同的語言。”塔多永很幹脆地說。

“您說話還真是刻薄啊。”

語畢,男人抬起右手肘揮了一下,提皮箱的女秘書便好不費力地將皮箱扔到塔多永腳邊。巴走上前將之拾起來,用十分麻利的動作打開。皮箱裏並列三列豎格,從右邊到左邊分別放著:鈔票、十具試管藥劑和三十個小方盒子。他沒有去理會鈔票,而是小心謹慎地提出一具藥劑,迎向皎潔的月光。

在月光的透射下,水狀紫紅色的藥劑逐漸變得透明,然後可以看到筆直立在中心的雙螺旋結構的實體咒文。巴的手微微抖了一下,但很快又鎮定下來,小心翼翼地將藥劑放回箱子裏。接著從口袋中取出一副橡膠手套戴上,將其中一個小方盒子打開,他並沒有將裏邊的東西取出來——那是一顆五十六麵體的結晶石,從表麵到內核都流轉著如液態般的夕陽紅,它的光芒從箱子迸射出來,令周圍的人猶如沐浴在夢幻的夕陽下。

這副光景僅僅維持了幾秒,便被巴再度封印回小方盒子中。

“貨對了。”他說

於是塔多永直勾勾地盯著對方三人,以分解一般的慢動作將合金箱砰地一下佇在地麵上,一隻手摸索著就要解開上麵的鎖鏈。

那男人突然出聲了:“慢!”

“恩?”塔多永的手立刻停頓下來。

“已經吸食了足夠的武士之血?”

“按照協議,十三人的血和魂魄,其中各地的名武士不少於一半。”

“很好,我相信你們的信用,不用開箱了。”那男人滿意地說。

塔多永遵照他的示意,就將合金箱留在原地,一行人向後退了十公尺。原先提皮箱的女秘書一抬手腕,一條前端是金屬球的鎖鏈飛射出去,將質感沉重的合金箱卷了回來,提在手上。

“很好很好!”交易完畢,男人客氣地對一行五人說:“怎樣?要不要搭個便車呢?這架的飛空艇性能還是不錯的,上麵還有美酒佳肴等待著各位。”

領首的塔多永冷顏謝絕了,他頗有風情地施了一禮。

“多謝惠顧,就此告辭。”

突然一個身影從黑暗中跳了出來,風姿颯爽地右手叉腰,左手扶著腰間劍柄,邁開八字步站在交易雙方旁側的建築殘骸上。

“哼,捉賊拿贓,這下你們可賴不掉了吧。”靜高聲唱諾道。

一邊三人一邊五人立刻齊刷刷地退了一步,驚愕意外惱怒的視線如同要將這個突如其來的女人切成碎片般來回掃視,緊接著落在她胸口的徽章上,臉色一下子變得青白。

“這個女人怎麼會在這裏!”男人怒視著塔多永一行喝罵道。

“早警告過你了,磨磨蹭蹭就會生變!”塔多永不假顏色地說。

“哼,多行不義必自斃,上天對你們這些鬼鬼祟祟的鼠輩也看不過眼,特地派遣本人鏟奸除惡來了。”靜說著,歎道:“這就是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呀!”

就在靜在一旁大放厥詞,胡說八道,震懾住敵人的時候,宗士等人已經分兩批繞到了兩批人的身後。等到兩批人意會到必須盡速逃離的時候,宗士和園京,懷枚特和斯芬克便聲勢顯赫地登場了。

“被靜大人搶先了。”懷枚特懊悔地說。

斯芬克知道自己的主人在惋惜適才那番話不是由他講出來的,比起“冷靜地執行命令,如同影子和蜘蛛一般在敵人毫無知覺時便將之困住”的瀟灑,他更加傾向於“能夠光明正大地標榜自己的正義,嗬斥他人的不是。”之類的出風頭。

“反正就是這樣,你們全都被捕了!”懷枚特總算搶在靜之前說出這句話。

“嘖,你們的小動作還真夠快的。”巴怒視宗士道。

“誰叫你們磨蹭,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宗士走過去反唇相譏道。

“別以為就憑你們那兩下子就能攔住我們,現在八對三個半,形勢對我們有利!”言下之意,扈從們隻能算半個戰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