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在山的彼端(3 / 3)

這確實是一個看起來不可能的“奇跡”。

“第一個次要任務完成了。”

蘇爾半跪在地上,用純白色的手掌抹了一下基地外牆與雪地的連接處。

“什麼?”梅警覺的看著四周,沒有任何潛入基地的通路,她有些著急了。她們所裝備的“迷團”隱身鬥篷極限運行時間隻有5個小時而已,而從她們離開NA軍陣地到現在已經過去3個小時了:“第一個次要任務?你發現什麼了?”

“一號次要任務:‘這一係列的龐大永久性防禦工事是怎麼在一夜間出現在這個星球上的?’”蘇爾把手上的捏著的幾個小石塊放到她麵前:“這個就是答案了。”

梅接過小石塊,仔細端詳了一陣,這些石塊是明顯是露西皮卡所沒有的碎岩,它們的邊緣被象是被什麼銳利的物體切割過一般非常整齊。

“沒有燒灼的痕跡,不是激光切的;沒有任何裂紋,不是水壓刀切的。”蘇爾補充道:“更不可能是哪個強人用克林撒牙質刀搞出來的口子——能把碎岩劈成這樣的強人要是存在的話早就征服銀河係了。”她特意揮動了一下手中碩大的利爪,那就是用克林撒的牙做成的。

梅似乎有些頭緒了,她猛地撲到牆根,扒開一層雪,基地的邊緣果然有一串細小整齊的“傷痕”,象鎖鏈一樣緊緊靠在一起,看樣子整個基地的最外沿都有這樣的痕跡。

梅抬起頭,扔掉手中的石塊:“原來如此,看來情報部好歹猜對了一次。”

“確定是‘快速決定性打擊’?喵?那我就這樣做記錄了。”

“恩,確認,應該沒錯,這顯然是戰略級傳送魔法落地時的特征,我感到奇怪的是……”梅托著下巴思考了幾秒:“……兩個星期前,UE軍的‘最終覺醒’戰役應該還沒有結束吧,他們怎麼會花如此之大的代價,在這個鬼地方完成這種規模的傳送?你的看法呢?蘇爾?”

“政治和打仗的事兒我不懂……或許他們想……用這種方式表達‘露西皮卡已經被我們生米煮成熟飯了’,然後在停戰後賴著不走吧?”

“不!”梅一揚手道:“1月15日出廠的東西都來這裏了,他們應該不隻是要賴在這裏這樣就算了。”

“拜托,梅,還有不到7個小時!除非那運輸船裏運4個團超人來,要不然他們可改變不了這裏的局勢了——你也看到了,山頂上那可是24聯裝的225毫米激光炮陣列!沒有製空權,UE軍不出動一個裝甲師估計是拿不下來的。”

“恩……”梅點點頭,“哼”了一聲:“管它呢?誰輸誰贏和我們有什麼關係?我們又不是軍隊的人!”

“我躺在地上打著滾,讚同你的看法。”

兩人披好鬥篷,繼續前進。

雪,越下越大。

她們沿著基地的圓型外壁摸索著前進。又小跑了10分鍾後才發現這個建築物大的象一座山。

一路上都沒有遇到任何阻礙,沒有巡邏隊的影子,也沒有任何“生”的氣息。

但凡是來過露西皮卡旅遊的人都會告訴你:

在這個星球上的動物們,都是“沒有心跳”的,它們也許就在你腳下,你卻看不見。

梅和蘇爾一語不發地繼續跑了10分鍾,從遠處傳來的微弱顫動讓她們不約而同地停下腳步,將側臉貼到了雪地上。

有節奏的聲響沿著地麵由遠及近的轟鳴著,梅抬頭向遠方眺望了一下,什麼也沒看到,至少在能見的範圍內,什麼也沒看到。

那一定不是什麼小東西。

“‘虎式多腳’,”她很確信的道:“應該是山地戰專用的樣式。”

“恩,”蘇爾也從地上爬了起來:“左前足有點陂,落地的節奏慢了四分之一秒。”

梅有時並不能接受蘇爾那讓人厭煩的“炫耀”,她回頭做了個閉嘴的手勢。

隨著兩人一步步的前進,那顫動也越來越響,越來越密。

直到這聲音連成一片,仿佛地震一般在不遠的地方不停的此起彼伏。

而基地的外壁也有了些許變化,弧度越來越平,前方似乎出現了一個直直的通道。

此時的兩人早已不用“跑”的姿勢了,她們小心的一邊搜索一邊貓著腰往前“爬”。

根據常識,象這種標準的UE軍基地應當是橄欖型,前方輪廓的變化意味著她們已經接近某個主要出入口了。

而且毫無疑問,是一個重型裝備出入口。

梅突然做了個“停止前進”的手勢,兩人借著鬥篷的掩護半跪下來。

滿天的飄雪讓人一時失去了距離感,一個高大、卻又說不清具體有多高大的白色機械物體,由右及左,在兩人麵前經過。它四條粗壯的鐵腿每次落到雪地中都發出沉悶的“咯吱”聲。象這樣的龐然大物在前方外似乎還有很多,但就是因為看不到具體的數字,才讓人覺得更加可怕。

“虎式多腳……”雖然在資料和電視中看到過很多次這種50噸的鋼鐵神兵,但是當它真正立在麵前、一步一步沉重而緩慢的行走之時,還是多少讓人有些肅然起敬,梅情不自禁的搖搖頭:“真漂亮……”

這台陸戰甲塗著的極地戰迷彩已經有些褪色了,很難想象它在這顆星球呆了多久,也沒人知道它究竟經曆了多少次的血雨腥風。

“奇怪,我有種很不好的預感。”蘇爾拉拉梅的胳膊,示意她轉過身。

“你又來?”梅摸摸她的頭:“怎麼了?”

“你沒感到奇怪嗎?情報部的資料顯示,UE軍應該已經沒有幾部可用的陸戰甲了。”

“恩,我看到了。但現在聽這個陣勢,光重型陸戰甲就有不隻20部。”

“毫無疑問,全在這裏了,這些UE畜生集結了這個星球全部的裝甲部隊。”蘇爾伸出左手,腕部一個折疊的微型雷達天線張了開來:“要不要向CATS彙報這個情況?”

梅深深歎了一口氣,想了想道:“暫時不了,也許……那艘大船是來接他們走的,於是他們在這裏集結一下便於運輸?”

這個理由連她自己都不能說服。

但是如果現在與基地聯絡的話,她們的位置就暴露了,任務也就徹底的完蛋,聯合帝國的無線監聽係統是全世界最棒的,伊甸聯盟直到現在也沒找出秘密通訊好辦法。

梅揮揮手:繼續前進!

越來越接近入口,前方似乎就是一個大型的軍械庫,不光是各型陸戰甲大大小小的腳步聲,還能隱約聽見磁浮車啟動的“刺溜”怪響。

兩人的動作也越來越小心,現在的她們可以說是在一大群敵軍中間穿梭。

走在後麵的蘇爾不時的回頭望著,這不光是例行公事的警覺,她一直覺得,有什麼東西在後麵悄悄的,悄悄的跟著他們。

“啊!”

梅突然輕聲驚叫,整個人猛的往下一落,半個身體毫無征兆的陷進雪地中。

[踩空了?]

就在梅掙紮著從這個1米深的“坑”裏爬出來的時候,狼狽的兩人一下就明白發生了什麼事。

一群隻屬於這個星球的小精靈從坑裏跳了出來。

這些小巧玲瓏,長著名貴皮毛的哺乳動物“咭咭”地叫著,慌慌張張地四散而逃。

是雪兔,生活在露西皮卡上的“神跡”之一。

它們的生活習性和生理結構都還沒有完全明朗,人們隻是明白,這些俗稱“雪兔”的小東西在這個幾乎不可能的生存環境裏支持起了整個生態係統。

“又這麼歹命!你踩到什麼不好,踩到兔子窩!你在哪裏踩到不好,非要在這裏踩到!”蘇爾一邊幫梅脫身一邊怨道。

梅也是一副無辜的樣子,她們隻裝備了反地雷的金屬探測器,哪裏會注意到路邊還有個“生化型陷阱”?

她們還來不及思考這會引發什麼樣的後果,“後果”就已經出現了。

在幾隻雪兔逃離的方向,赫然出現了一大一小兩個人影。

“前方!11點!”梅的探測器猛烈的轉動起來:“確認人型生物兩名!距離……20米!不是標準的巡邏隊,沒有發現輔助機器人!”她頓了一下:“從體型上看是安卡利加HAM的組合,官階是下士和中尉,HAM著黑色裝甲兵製服,安卡利是……戰鬥法師……”

“喵?”蘇爾對最後一句話提出了一點“意見”:“有不是戰鬥法師的安卡利士兵嗎?”

“別話多了,隱蔽!保持靜默!”

兩人跪下,鬥篷裹身。

兩個對手接近了。

HAM男性長著紫色的頭發,黑色的瞳孔,基本上可以確定不是人類,而那個連頭盔都沒戴的安卡利,無論從身高還是體型還是毛色來看,都是一隻標準的安卡利多數民族:“短耳。”

在他們如海豹般可愛的麵孔之下,常常是令人難以想象的力量。但是再強大的心靈也無法彌補它們身體上的天生缺陷,短手短腳的安卡利實在是一種很笨拙的生物,身高和體重的劣勢也讓他們根本無法裝備象樣的武器。

他穿著蓋住腳踝的黑色外袍,除了閃著金光的華麗護肩外,一點都看不出是一個“軍人,”但就是這看似拖遝累贅的法師袍,在安卡利的曆史上已經閃耀了幾千年。

[無法判斷性別、法屬和等級……安卡利的戰鬥法師服太喵的花哨了!]

蘇爾忿忿的想著,一點也沒有意識到即將到來的危險。

地上的異樣立即就引起了懷疑,那個HAM男性在雪兔窩前蹲下,就停在梅身後不到半米的地方。

“(安)雪兔就是從這裏跑出來的,長官!”他很快就檢查完畢,起身道:“我們可以回車上了,沒什麼異常。”

“(安)結論不要下得太早!下士。”

安卡利不緊不慢地在坑周圍跺著步,陰陽怪氣地回道。

巴掌大的圓耳朵沾滿了雪花,他雖然抱緊了胸膛,卻還是無法抵抗嚴寒,連打了好幾個哆嗦。

但是,他並沒有急回到溫暖的車裏,有什麼東西仿佛在提醒著他,這裏有一點點……不對勁。

“(安)這個坑,下士。”他仍然保持著一個戰鬥法師的高傲表情和悠然站姿,雖然他毛茸茸的小鼻子幾乎要凍得掉下來了:“你認為是怎麼搞出來的?”

“(安)可能是地麵震動,這麼多的陸戰甲在一起走……”

“(安)多麼幼稚的想法啊,下士!”安卡利的語氣中充滿了嘲諷:“再仔細看下這個塌陷口!”

的確,雪兔的巢是一個很大的空洞,如果是被震塌的話,絕對不會隻是這麼一個小破口,也不應該是在中間的這個位置上。

下士正要一步向前。

什麼東西響了一下,微弱的隻象是樹葉掉落,但在這個環境中卻又顯得那麼不和諧。

風?

風聲?

那是風聲?

不光是兩個UE軍人,連梅和蘇爾也注意到了這近在咫尺的異樣。

時間仿佛就這樣靜止了,遠處陸戰甲的轟鳴也很配合似的不知去向。

風依舊呼嘯著,和剛才沒有區別,但是,在場的全部4個人,的確是聽到了什麼。

安卡利的短耳微微聳動著,在這裏恐怕就屬他的聽覺最好了。

什麼也沒聽到……

不知道是因為天冷風大還是別的什麼原因,他花了很大勁才集中精神,側耳傾聽。

屏息,4個人都在屏息,他們不知道為什麼要這樣做,但是莫名的壓抑控製著他們。

那是……

殺氣。

一雙冰冷神秘的眼睛,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閃到了4人中間。

下士大吃了一驚,連忙從腰間掏出手槍,安卡利中尉抬手示意他冷靜。

在離這個法師不到2米的地方,純白的雪貓就象突然從地下冒出來一樣,一動不動的矗立在那裏。

象雪一樣飄逸,象冰一樣冷漠,象風一樣凜冽。

這隻美麗到瑩剃透的雪貓,目不轉睛地盯著前方的兩人,沒有絲毫畏懼和不安。

“(安)我來,我把它電倒。”安卡利自信的微微一笑,右手小毛掌上發出“茲茲”的電流聲,一個碗口大小的淡藍色圖紋浮現出來:“你不要靠近,下士,停在哪裏。”

他一小步一小步的接近雪貓,不光是端著手槍的下士,就連視野不好的蘇爾也不顧暴露自己的危險,用餘光瞄著半米外的“決鬥場。”

那隻雪貓沒有任何反應,甚至連眉毛也沒動一下,宛若雕象。

但是不知為什麼,殺氣卻越來越重,剛才還在呼嘯的風聲似乎完全停止了,周圍突然靜的可怕。

“(安)我理解,”安卡利靈神合一,雙手交叉於胸前,藍色的法陣閃著電花,他默默念道:“所以我無所不能……”

就在他睜開眼睛,行將出手的刹那,一股滾熱的鮮血向他後腦噴了過來,液體飛濺的力度太大,在麵前的牆上寫下了一串死亡簽名。

中尉拖著手上的電光,帶著無比震驚的表情甩頭想看看後麵發生了什麼。

那個可憐的下士腦袋已經被劃掉半個,身體慢慢向前撲倒。他甚至連一瞬間的痛苦都沒有感覺到。

一隻雪貓站在這具屍體前方——如同從天而降。

它用著和同類一樣的冷漠眼神盯著中尉,左前爪和爪下的雪地已被鮮血染紅,很明顯,就在剛剛過去的半秒裏,它發動了一次閃電般的“狩獵。”

中尉大叫一聲,雙手對準這隻雪貓!

電光在他身上竄動!

可惜的是,

他,也隻晚了半秒。

兩隻雪貓仍象剛才那樣站著,中尉卻倒下了,抓在手裏的閃電在雪地上灼燒出一小片疤痕。

動手的是蘇爾。

她輕輕喘著氣,甩掉利爪上的鮮血,

盯著屍體,默不作聲。

梅也褪去鬥篷,站了起來:

“你幹什麼呢?腦子在想什麼?!”

“我……”

“我們沒有被發現啊!是誰叫你動的手?”

“我,我以為剛才是你……”

梅輕歎一口氣,拍拍蘇爾的肩:“算了,祈禱UE軍把責任都推在雪貓頭上吧。我們趕快離開現場。”

雖然是這樣說,但是她的語氣中明顯充滿了惱怒,不遠的地上,兩隻雪貓正合力拖著那個HAM下士的屍體,絲毫沒有在意他們的存在。

突然,一隻雪貓抬起頭,與蘇爾的視線相交。

兩個相隔數億光年生命在這一刻產生了某種“靈犀”。

蘇爾會意的點點頭,又一次批上了鬥篷:

“它們是夫妻呢……”

“恩?”

“沒什麼。”

蘇爾也搞不清楚,她為什麼會露出笑容。

或許是覺得,這兩隻神出鬼沒的雪貓,不正是自己和梅的“影子”嗎?互相依靠,帶著把生命托付對方的信任,在不屬於自己的大地上潛行著,尋找著獵物,冷酷的下手,然後象風一樣的離開。

四個影子不約而同的消失在了鵝毛大雪中,風聲,陸戰甲的轟鳴聲,突然又恢複了剛才的喧囂。

安卡利中尉的屍體仍留在原地,暴露在這種天氣下,打了防凍液的血還是很快就凝固了,他身下傳來一個聲音:

“(安)貝卡西中尉,這裏是第十二戰車團總部,請回答……貝卡西中尉,我們剛剛發覺你和希尤下士的生命信號消失,能否給一個合理的解釋?……………………貝卡西中尉?貝卡西中尉!!“

同一時刻不到300米外

安卡利及亞特蘭聯合帝國西方西北菲尼克斯軍團駐露西皮卡總指揮部一號指揮中心

中央大桌上的全息投影地圖每隔5秒刷新一次,標著不同編號的小點在上麵微微顫動,象征某支部隊的位置。

整個指揮部都在忙碌著,

隻有一個德美爾例外。

他座在大桌旁邊,卻沒有象其他參謀一樣圍著地圖指指點點,而是一直盯著手腕上的表。

一身血紅色的大衣,華麗而典雅,給人一種淡淡的壓迫感,金色鑲邊和肩飾更讓人感到高貴與莊重。

雖然已經有些褪色,他通體紅色的棕毛仍舊光鮮奪目,而在那衰老的麵孔上,刻著常人難以理解的堅毅和冷靜。

一個傳令兵跑到他身後,低身耳語道:

“元帥,他們來了。”

他點點頭,站起身。

客人已經在他麵前了。

兩男一女,三名穿著華麗禮服的聖騎士輕輕抹去蓋住額頭的紅色鬥篷,微微欠身,行了個宗教式的壓肩禮。

“大神在上!阿爾芒西特元帥,”站在最前麵的中年女人一步上前,又行了一次禮:“久仰大名。”

這個留著及肩長發的漂亮婦人有著不可思議的氣質:端莊肅穆,又充滿了神秘的誘惑,仿佛和她對視一眼就會失去所有力氣。

禮服上的大七角星聖騎士領紋章可能算是一個不錯的解釋。

紅毛德美爾舉手回以軍禮:

“大神在上……你就是希那瓦伊聖騎士領?”

“是的,”中年女人表現得非常恭敬,卻又不失儀態:“妾身是聯合帝國黑暗格裏芬軍團,第一聖騎士團團長,失禮了。”

“你知道嗎,你們遲到了整整28個小時,折合成大安卡利時間正好是1天半。”阿爾芒西特元帥的語氣不怒而威。

“對不起,元帥,一路上都有麻煩,而且我們也高估了新引擎的效果,我們……”

元帥伸出一隻手打斷了她的解釋,急吼吼的直奔主題:

“細節先不討論!希那瓦伊女士,我聽說你可是聯合帝國裏最健談的聖騎士之一。”

其實,真正的稱號是“最能跑題的聖騎士”或者“跑題女王”,當然在這種場合下,這樣的稱號是很不禮貌的。

“所以,我隻問兩個,將決定之後談話內容的問題。”

希那瓦伊很優雅的點點頭,做了個“請”的姿勢。

“第一,你們多久可以投入戰鬥?我是說,全部的400名聖騎士。”

“立即。”回答得非常幹脆,一點也沒有稱號裏那樣的“羅嗦。”

“第二,”阿爾芒西特元帥伸出兩個手指,露出期待的表情:

“她也來了嗎?”

“當然,既然您事先要求過。不過……她真有那麼重要?我聽說,公主也奈何不了他們呢。”

“在這裏,她的重要性可以直接與其他399名聖騎士劃等號!”元帥提高了嗓門:“整個作戰計劃,都是圍繞她做核心的。如果她沒來或者不能參加戰鬥,那麼——我隻能衷心的歡迎你們來露西皮卡一遊了。”

“真是夠直截了當啊,”希那瓦伊似乎一點都沒有被紅毛德美爾的氣勢嚇倒,依然是一副悠然自得的樣子:“不愧是號稱‘安卡利戰神’的阿爾芒西特元帥。”

“哼,那些不過是虛名,”元帥嘴角揚起了常人難以察覺的得意:“就象天邊的浮雲一樣。”

“哪裏,在國內,您可是家喻戶曉的大人物呢!就連皇帝們也經常談論您的偉大!”希那瓦伊突然興奮起來:“哦對了!公主呢?我怎麼沒看到她人?她多半也是和我一樣,仰慕您的才華才主動到這個邊緣之地的吧?”

“公主?她其實是……她現在在午休。”

“怎麼樣?”希那瓦伊的語速明顯加快了不少:“大美人兒吧?即使是用德美爾的審美眼光來看,她也算上是完美的藝術品吧?”

“我說……希那瓦伊女士,我想,我們是跑題了。”

希那瓦伊不太好意思的點點頭,又恢複了一開始的矜持,她欠欠身道:“請接受妾身的道歉,阿爾芒西特元帥。”

元帥走到中央大桌前,指著全息投影圖象道:“那讓我們來探討一下戰術吧,說真的,這有點複雜。”

希那瓦伊側過臉,對身後的兩位仍用鬥篷遮著麵孔的騎士輕聲令道:

“梟,你和阿雲出去一下,命令所有的騎士待命,打防凍劑,五分鍾之內必須完成卸裝!”

這一對男女行著不同的禮,轉身離開指揮中心。

“梟?”阿爾芒西特元帥雙手撐著桌子,念著這個名字:“梟……梟!就是那個正五位禦槍守?”

他的聲音很小,但是希那瓦伊還是聽見了,她點點頭,連珠炮似的開始發話:

“是啊,26歲的正五位禦槍守,‘悲傷締造者’,帝國優秀青年聖騎士的傑出代表,三次落日穀戰役幸存者勳章,‘標地7’打擊者勳章,莫斯科空降打擊者勳章,亞特蘭帝國聖騎士紫蓮花勳章,塔蘭西亞的未婚夫,鎮國之寶‘第一千個黎明’的擁有者,個子高人又帥,絕對是萬千少男少女的偶像啊!當然,他也是有不少負麵的傳聞拉,您知道的,這年頭,八褂媒體……”

“夠了!女士,這些不用強調了,”元帥顯然有點不耐煩了:“他是你手下嗎?可以參戰否?我隻記得他是一個惡寒係黑聖騎……”

“是啊!”希那瓦伊優雅的掩麵一笑:“妾身就是看中他這點才要來的,可惜的是,他裝備的全裝大天使係統在運輸過程中出了點小問題,恐怕不能如您的意了。”

[那你笑什麼啊?]

阿爾芒西特元帥實在是想不明白,眼前這個看上去傻不拉佶的女人是怎麼混上聖騎士領這個“神聖”、“偉大”、“榮耀”待遇又好的職位的。

兩人低下頭,盯著桌上的投影,元帥剛要開口講戰術。

“要出名得趕早啊……”希那瓦伊很莫名的又來一句。

更關鍵的是,她說這話的時候,眼睛瞄了一下元帥有些蒼老的麵孔,不知為什麼竟露出一副惋惜的表情。

“戰術、戰術!”阿爾芒西特元帥幾乎是用顫抖的手指點著桌子:“戰術!戰術!!”

他現在總算是領教了“跑題女王”這個法號的來曆了。

不過他也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希那瓦伊剛才說的“26歲”,應該用的是安卡利曆,也就是說,按通用曆折算的話,那個叫梟的年輕人,隻有不到18歲而已——僅僅是自己的3分之一。

[要出名得趕早啊……]

現在,他也不得不承認這個事實。

指揮部內的某條走廊。

被叫做“梟”和“阿雲”的一對聖騎士,穿著純潔華麗的禮服和披風,旁若無人的走著。

與周圍看上去灰頭土臉的老兵們相比,他們是如此的光鮮耀眼,儼然一副“出淤泥而不染”的架勢,無可避免的招來了周圍人嫉妒的目光。

女孩慢慢摘去蒙麵的鬥篷,露出清秀可愛的臉龐,她一邊走著一邊深吸了口氣:

“大哥。”她的聲音和容貌類似,聽上去輕柔而溫暖。

身邊的男子並沒有像她一樣摘下鬥篷,而是轉過半麵,用餘光注視著她,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真是遺憾啊,大哥,好不容易我們三個又有機會一起,這次可是你不能參加行動了哦!”

男子不語,轉過臉繼續大步走著。

透過鬥篷的邊緣,可以隱約望見他那棱角分明,俊俏堅毅的側臉,

和那似乎毫無感情,攝人心扉,紅色的瞳孔。

一:在山的彼端完

“您說這是……雪貓……幹的?長官,您確定?”

“恩,非常確定,這傷痕,隻有雪貓才能做的出來。”

“但是這……貝卡西中尉手上的陣……是4級的‘雷爆.旋紋’!對付雪貓用得著cast這麼高級的技能嗎?而且……還沒有打出來。”

“那是因為雪貓的動作太快了,恩,就是這樣,它們擅長誘敵和圍獵,是這個星球最恐怖的獵手,很可惜,即便我們擁有摧毀星星的實力,有的時候也得向這些野獸低頭。”

“但是……長官,從貝卡西中尉倒地的方向看,他並不是被那隻殺死下士的雪貓殺死的啊?”

“那又怎麼樣?我不是說了,雪貓擅長誘敵嗎?一隻雪貓吸引你的注意,另一隻就在你背後下手了。”

“是的,長官。但是我的意思是,長官,如果一開始就有一隻吸引了下士他們的注意,然後後麵的一隻對下士發動襲擊,那殺死貝卡西中尉的,豈不是第三隻雪貓?”

“你不要老是說邏輯性這麼複雜的話嘛!你到底想表達什麼?”

“是!長官……我隻是想說……資料上顯示,雪貓都是單獨出獵或者‘夫妻二人’出獵的,它們不是群居動物,並且,資料強調,‘如果你同時看到三隻雪貓,請確認你是否還醒著’……”

“……”

“長官?”

“接安全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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