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司廷拎著粥和其他吃食回來的時候,護士剛給時念歌掛上水。時念歌看向門口拎著早飯走進來的男人,有些不自在的動了動。
護士離開後,秦司廷走上前,放下手裏的東西,把床給時念歌調到了一個合適的高度。打開折疊桌,把早飯都挪到了時念歌跟前。
“吃吧。”秦司廷道,“不夠還有小籠包什麼的。”
時念歌道了謝,剛想動手,卻悲催的發現剛剛護士給她紮的是右手,且很可惜,她並沒有修煉過左手吃飯的技能。
“呃,那個······我現在還不是很餓,等一會兒再吃吧。”時念歌清了清嗓子,隨意掰扯了個借口。
秦司廷眸光落到時念歌的手背上,旋即拿起了粥碗和勺子,輕輕攪拌了幾下,從邊緣舀了一口,湊近嘴邊吹了吹,又遞到時念歌的唇邊,語氣仍是淡淡的,“吃吧。”
從他拿起粥碗的那一刻起,時念歌的大腦就已經處於宕機狀態了,她甚至感覺是不是這個撞擊的後遺症過大或者是沒睡醒,以至於都出現幻覺了。
時念歌尷尬的連連擺手拒絕,“沒關係的,我等吊完水再吃。”她找了一個很充分的理由,“我現在就真的還好,沒那麼餓。”
有句話叫“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如果要用擬人的手法的話,那麼此刻這個肚子就應該能算作豬隊友那掛的了。
因為幾乎就在時念歌話音剛落的一瞬間,肚子就很不給麵子的“咕嚕”了一聲,在安靜的病房裏顯得尤為清晰。時念歌尷尬的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看樣子,你不急,但是你的肚子有點急。”自從四年後再見連好好講話都難以做到的秦司廷,罕見的開起了玩笑,舉在時念歌唇邊的勺子也一直未拿開。
別無他法,時念歌隻好略顯局促的低頭喝粥。粥是牛奶燕麥粥,甜度恰到好處,裏麵還摻了些開胃的山楂,酸酸甜甜的,時念歌邊喝邊悄悄在心裏給店家比了個大拇指。
不得不說,秦司廷還挺有喂飯的天賦,喂粥還間或給她喂幾個小籠包,防止甜過頭膩人。時念歌難得胃口不錯,一屜小籠包都吃完了,一碗粥也快見底了。
許是頭埋得太低,那縷在耳邊早就蠢蠢欲動的頭發終於垂落下來,差點摔進碗裏。
時念歌剛想抬手整理,秦司廷卻已經放下勺子,替她將頭發重新別到耳後,又用手指簡單理了理。
理到一半,秦司廷如夢初醒般地收回了手。時念歌也尷尬的便開了頭。現如今,以他們之間的關係,這樣的動作確實是太過親密了。
不過好在已經空了的粥碗緩解了他們間微妙的尷尬,秦司廷起身道,“我收拾一下。”
時念歌仍是假裝不經意的偏著頭,“麻煩你了。”
秦司廷收拾完,拎著垃圾走出病房,碰巧厲南衡打來電話。
“你在醫院?”厲南衡精準狙擊。
“嗯。”秦司廷也不否認,扔了垃圾往回走了幾步,順勢靠在冰涼的牆壁上,頭半垂著,整個人看起來懶懶的,吸引了不知道多少來來往往小護士的眼神。
厲南衡嗤笑了一聲,“我就知道,”頓了一會兒,他又道,“你要查的東西已經弄好發到你郵箱了,等下給你把耳環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