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些事件之間並沒有什麼關聯啊!”
“要真是這樣的話,那真是無巧不成書了。可我認為這其中一定有必然的聯係。我把情況都告訴你吧,這是一件謀殺案。不僅與你的朋友斯台普特有關,和他的妻子也或多或少有一點幹係。”
她顯然是受了莫大的震驚,猛地從椅子上彈了起來。“他的妻子?”
“你還被蒙在鼓裏吧,那個平時做他妹妹的女人就是他的妻子。”
萊昂絲太太有氣無力地坐了下來,似乎有點懷疑。
她叫道:“他的妻子!他的妻子!他連婚都沒結過呀!”
福爾摩斯轉了轉他那靈活的眼睛。
“你們有什麼證明嗎?拿出證明給我看啊!如果您能這樣的話……”她那氣得發瘋的表情,比什麼話都更能說明問題。
“當然有了。”福爾摩斯從口袋裏掏出一個大信封來,“這是四年前他們夫婦在約克郡的合影。你再看看背麵寫著‘凡戴勒先生和夫人’。不用再懷疑這張照片了吧!這是幾個可靠的證人寄來的關於凡戴勒先生和太太的三份材料。他以前開了一所私立小學,看一看吧!你是否還會懷疑是不是這兩個人呢?”
她看了一下照片,臉上顯出一種絕望的神情,後來便是憤怒。
“福爾摩斯先生,我簡直不敢相信這是真的。他以前口口聲聲地對我說,隻要我和我丈夫離了婚,他就一定娶我。這個王八蛋,竟敢一直玩弄我,他一直在欺騙我,可我為什麼就沒有懷疑過他呢?我現在才弄清楚了,我是被他利用了,他根本就不愛我,那我為什麼還要袒護他,使他免受他應受的懲罰呢?你想問什麼就問吧!我是不會再有任何隱瞞的。不過有一點我要說清楚,那就是我根本沒有要加害查爾茲爵士的想法,他是我最好的朋友。”
福爾摩斯說道:“太太,我相信你。我不想讓你重述那些事情,那樣會使你更難受。不妨讓我來問,你來答吧!”
“那封約查爾茲的信是他提議讓你寫的吧?”
“他口授,我自己寫的。”
“他讓你寫信的目的是讓你從查爾茲爵士那裏得到經濟上的幫助,作為你離婚時的訴訟費吧?”
“是的,的確是這樣的。”
“當你把信發了之後,他又勸阻你不要去赴約,是嗎?”
“他說,為這樣的目的而讓別人出錢非常有傷他的自尊心。他還說,自己雖然是個窮人,但哪怕是花盡自己最後的一個銅板,也要來消除使我倆分離的障礙,那樣他才心安理得。”
“他看起來倒挺像個重情重義的人。你在報紙上看到那件死亡案的報道以後,就沒再聽到別的了吧?”
“是的。”
“他是否讓你一定不要說出那天曾約過查爾茲的事?”
“是的,他說查爾茲的死是很奇怪的,還說如若別人知道是我約了他,那我一定會讓別人說閑話的。我一想也是這樣的,所以我就沒敢說。”
“即使這樣,你對他還是有了懷疑?”
她低下頭想了想。“我知道他這個人的為人,如果他對我真誠,我絕對對他忠貞不二。”
“總的來說,我認為你還是脫身得很幸運呢,你現在抓住了他的把柄,這點他自己再清楚不過了。可是您竟依然還活著而沒有被他害死,真是算你命大了。幾個月來,你都在懸崖絕壁的邊緣上徘徊著。現在我們得走了,不久你或許會聽到更新的消息。”
“咱們的準備工作已經就緒了。困難一個個都在咱們麵前倒下了。”
我們正在等火車時,福爾摩斯說道:“我的奇異驚人的犯罪小說已經有素材了。犯罪研究學的學者們會記得,1866年在俄羅斯的果德諾發生的凶案,還有北凱熱蘭諾州發生的安德森謀殺案。可我這個案子顯然更具傳奇色彩。雖然我們還沒有確鑿的證據,但這家夥已經逃不出咱們的手掌了,今天晚上一定會水落石出的。”
火車一聲長鳴駛進了站台,一個個頭不大但看來比較壯實的人從火車上走了下來。我們互相握了手,他對我的夥伴是畢恭畢敬的。我還記得福爾摩斯曾嘲諷和刺激過這位講究實際的人說的話。
他問道:“究竟有什麼好事啊?”
“這是一件極重要而又極刺激的事。在行動之前,我們還有兩個小時。咱們先吃點晚飯,你再好好呼吸一下達特沼澤上的夜晚的新鮮空氣,把你喉嚨裏的倫敦霧氣趕出來。我想你是不會忘記這次出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