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晚九點
小白！？
“你，你怎麼還沒下班啊？”自己大意了。因為加班認證就到八點半，這都已經九點了，以為
應該沒什麼人，沒想到這個小白還沒走。不過D 很快恢複了鎮定。“這都幾點了，別人都走了，你還加班啊？”“我，我還有事兒。”小白看著倒是挺緊張的樣子。“哦，這樣啊，你們領導也真是，自己跑了，還讓你一個人加啊。
你也趕緊下吧，一會兒都沒車了。” “你怎麼也不下班啊？”“啊，我這還有點事兒，我這兒事兒比較多，嗬嗬，今天開會領
導又加了活兒。” “我也是，我也比較多……”“……”倆人片刻都沉默了起來，場麵有點尷尬。“行，那你忙吧，我過去了。”沒辦法，D 重新返回到了自己座
位。一邊安撫著自己緊張了的神經，一邊想著今天還真是見了鬼了，這個女孩怎麼跟小搗蛋一樣，一天到晚跟自己對著幹。本來對她印象還不錯，這會兒真的是很不爽。上午想弄人事檔案的事兒也好，郝寧的指甲刀事件也好，好像有隻眼睛在背後一直看著自己一樣，有種不祥的感覺。
本來要去企劃部那邊看的，這還得經過人事部。算了，還是等她一下，等她下班了再說吧，不怕這一點時間。過了一會兒，實在憋不住，起來裝作上廁所，路過她那兒的時候想看看她還在不在。沒想到她也往洗手間方向走過來，看見了他，又扭頭匆匆往回走。咦，這是怎麼回事兒？難道她真的是奸細？這一下D 著實嚇了一跳。媽的，不會吧？！腦袋一下子找不到思路……
不可能，怎麼也無法把這麼個小女孩跟奸細，還是個殺人的奸細聯係在一起。再說她跟自己也無冤無仇。那到底還有什麼可能？等等，該不會是被她發現了吧！D也匆忙趕回自己的座位。打開抽屜看了看，還好，那把槍還在，長舒了一口氣。那是因為什麼？沒準是她早就知道這把槍了，隻是沒動而已，然後一直在觀察自己的奇怪行為，看他到底要怎麼樣？這不是不可能，而是很可能！自己今天一整天也肯定比較反常，這得承認——想到在明正辦公室搏鬥之後也是小白打開的門。
好好回顧一下。除了有時帶在身邊，這把槍一直是放在抽屜裏的。很可能是自己翻了郝寧抽屜之後引起了她的懷疑，然後又看見自己老跑回來翻弄抽屜，便找個機會偷看了……
D 仔細觀察了抽屜，但沒有打開的痕跡——這抽屜雖然隻要用手臂的力氣就能打開，但是打開之後再想關上就沒法關了，起碼不可能恢複到原樣。那是怎麼回事兒，中間忘了鎖了，還是拿出槍的時候被她看見了？可自己一直是非常小心的啊……媽的，現在怎麼辦？
雖然那個真正的自殺者還沒找到，還有那個自殺證據，但是現在總的來說，一切尚在D的控製範圍內，在往好的方向進行著。可是這會兒她這麼從中間突然冒出來，弄得D著實亂了陣腳。這接下來會怎麼樣？她要是告發警察，媽的，那一切都玩兒完。D腦子裏還回響著那小子的話。“……不要輕易嚐試自己的小聰明，也不要跟公司對抗，這個遊戲是破不了的，你隻能按規矩玩下去……任何嚐試違背或者破壞規矩的行為都不會有第二次警告……”
小白打完電話，警車呼嘯而至。那些準備震懾罪犯的警笛聲卻讓D苦不堪言。沒等警察進門，電話先響了起來，“嘿嘿，哥們兒，今天就到這兒吧，拜拜！”接著是砰的一聲，腦門上搞了個大洞，還冒著煙，順著脖子留下的鮮血直流到地板上，地板上全是鮮紅的血，全是……片刻沉溺在虛擬的想象當中。
想著想著，突然有人拍他肩膀，嚇他一跳。回過頭，又嚇一跳。拍他肩膀的不是別人，還是那個小女孩！小白。
“狄凱哥，我有話跟您說。”
“怎麼了，你說……”D在腦子裏亂接神經電路，全都搞亂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她怎麼主動找他了，想要去報警，結果良心發現，走之前先跟自己溝通一下？還是想說服自己主動去自首？到底是想幹嗎，也保不準真是那個死亡遊戲公司派的奸細。一想到這兒，D的心一下子揪了起來，難道真是公司奸細？一隻手不由自主地往剛才打開過的抽屜伸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