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子仙道:“在下柳子仙。”
楊忠登時一怔,吃驚道:“恩人莫非是江湖盛傳的瀟灑劍柳大俠?”說著,又一指駱筠鳳:“那麼這位一定是芙蓉劍鳳女俠了?卻不知這位道長還有這位老先生又是何方高人?”這後麵說的卻一指呂尚華、郝閣老。
“不敢,正是區區夫婦。至於這位道長,乃是隱士,名不見經傳,不說也罷。至於這位老先生?”
柳子仙倒是不知郝閣老的尊名貴姓,不由頓了一下,看向呂尚華。呂尚華道:“這位是郝閣老。”
“老夫郝銘。”郝閣老語氣淡然。
楊忠吃驚:“郝銘郝閣老?您真的是文淵閣大學士郝閣老?”
“什麼真的假的?郝銘又沒什麼了不起,有什麼好冒充的?”
柳子仙夫妻也是微微吃驚,想想不到這個其貌不揚的老頭竟是個一品大官,駱筠鳳還詫異地看了他一眼,也不是個三頭六臂的人,卻名震朝野。
楊忠卻是忙不迭一揖,喜道:“既得遇柳大俠、鳳女俠賢伉儷,又得見郝閣老威嚴,楊某真是三生有幸,今日救命之恩,楊某不敢或忘,他日但有所命,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駱筠鳳冷冷道:“赴湯蹈火倒不用,你隻要好好配合我們,回答我幾個問題,我就滿意了。”
楊忠先是一怔,接著恍然,苦笑道:“鳳女俠要問什麼,在下也知。也罷,曹大人所謀,遲早都會天下大知,我這說給三位知道也無不可。三位要問什麼盡管問,在下定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呂尚華就站在一旁,聽著嶺南雙劍問話,那楊忠果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無論問什麼,隻要知道的都詳細道來。原來他口中的曹大人,卻是司禮監掌印太監曹斌,乃是廠衛頭子,不僅在朝誅殺異己,在野更是陰謀顛覆中原武林。廠衛想在正道群雄會聚武當山,商盟與邪教碧雲峰決一死戰時,將眾人及各大門派一網打盡,嫁禍於碧雲峰,挑起武林殘殺,掀起血雨腥風。
楊忠說出曹斌的陰謀後,仿佛如釋重負似的,大鬆一口氣,整個人都解脫了。柳子仙、駱筠鳳倒也沒為難楊忠兩人,隻是告誡一番,便讓兩人離去。楊忠死裏逃生,不敢多留,向三人微微一揖,便帶著那聾子青年消失在峻嶺崇林之中。
待楊忠兩人離去後,呂尚華忽然道:“那個楊忠沒有盡說實話,什麼使廠衛與中原武林殺得兩敗俱傷,真實目的,恐怕隻是為了給平王祝諦起兵做準備!”
柳子仙、駱筠鳳兩人頓時瞪大眼睛:“什麼?!祝諦要起兵造反?你怎麼會知道的?”
呂尚華道:“這事,這位郝閣老知道得更清楚詳細,我帶著他翻山越嶺,就是為了避開祝諦的耳目,安全抵達京都。想來不用多久,京城恐怕就會各方人馬風雲聚會,我到時也會去一趟,如果你們需要幫忙的,到時可以聯係我,不過,我不一定會出手相幫。”
駱筠鳳柳眉倒豎,恨恨道:“好你個臭道士,方才不說,卻讓那廝將我和仙哥耍弄一番!不行,你一定要幫我出這口氣,嗯,就罰你破壞他們的陰謀詭計。”佯裝生氣,後麵這句話才是重點。
呂尚華一聽這話,縱身一躍,帶著郝閣老,展開身形,閃了幾下,便消失得不知去向。駱筠鳳見狀,氣道:“哎,我還沒說完呢,你如果遇到一個叫董子寧的青年,記得幫我照顧一下。”餘音蕩蕩,傳得老遠老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