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紀頌夜還是不願意相信的樣子,薑羨魚也沒法了,最後無奈道:“如果是我的話,我從不留屍體,更不留活口。”
“不管你信與不信,你最好給我活著,我會找出證據來證明不是我所為,這麼大的髒水往我頭上潑,真是活不耐煩了。”
薑羨魚轉身揮手離開,關上了柴房門。
直奔紅姨處,她麻煩紅姨給那人準備點吃的,雖然不至於餓死,但他應該許久沒吃飯了。
回到了頂樓,她聽著春朝與秋日的回稟。
“目前江湖上都在散播,是景明樓屠了諱劍山莊滿門,甚至還有人造謠說春和公子害死了青陽山那位道長,他們說道長壓根不是羽化登仙,而是被人所害。”
“還打聽到我們在漕州的鐵器生意被人查了,正是富商蕭景淵蕭公子,他將這事與景王說了。”
“近日裏北昭的有些藥材漲價了,薊草、三七、金佛草、當歸、黨參等價錢都在上漲。”
“西澤皇朝內部出現了叛亂,還未平息。”
聽著這一連串的事情,薑羨魚想了片刻,緩慢沉聲道:“我不日要去往南川與西澤邊境參加武林大會,諱劍山莊的事情我親自調查。漕州的事情讓他們探查就行,必要時給他們透露點消息。北昭漲價的這些藥材都是行軍打仗會用到的,春朝你查查有誰大批量買了藥材。至於西澤皇朝內部叛亂的消息,透露給劉宏,他該知道。”
“是。”
“還有其他的事情嗎?”
“那幾味藥材昨夜已經交給了謝姑娘。”
“不錯,你倆辦事我很放心。”
薑羨魚點頭讚歎,這是她景明樓裏的左膀右臂,以一當四的那種。能在這麼快的時間裏,將藥材都拿到,還帶到了東臨,這已經是神速了。即使是一路直走抄近路,也很難兩三天就抵達東臨。
這般厲害,薑羨魚自然是不吝嗇誇讚的。
看著他倆人走後,薑羨魚起身,走到窗戶處看了眼外麵。這個窗戶是正對著街外的,大街上依舊熱鬧,人來人往,買糖葫蘆、算命看病的到處都是。
室內還是寂靜如初,師妹擺的花正在散發著幽幽的香味,撲鼻而濃鬱。
薑羨魚隻神思了片刻,便用著輕功縱身躍到了對麵的屋頂,又一路使著輕功,來到了自己今日要去的地方。
北昭使臣所在的驛站。
她是從後麵用輕功躍進去的,仿佛穿梭了很多次那般,行動自如。
內裏的布局她是知道的,四皇子與薑侯爺的住處她已經提前打探過了,在二樓的最左邊。
她看了一圈,本想在後麵巡邏的士兵裏挑一個,自己換了他的衣服混進去,但是最後看到一個身影就做罷了。
是薑侯爺身邊的謀士夜蘊,她之前稱呼他為夜叔。
“夜叔,好久不見,你昨日怎麼沒隨使團進皇宮呢?”
薑羨魚自己主動跳出來打了招呼,一大群士兵也上來圍著。
“你們都退下。”
夜蘊揮手示意士兵去別處巡邏。
薑羨魚走上前,更近距離地打量這位頭上已經有了白發的人。四年沒見,歲月在夜叔臉上留下的痕跡更重了,他眼角那道疤依舊還在。
“你要去見侯爺還是四皇子?”
夜蘊打量著對麵的姑娘,他自然是早就認出來了,羨魚丫頭更加淡漠冷血了,從前這丫頭臉上還有笑意。今日雖然嘴角也有一絲笑意,可是假得很。
他也明白,之前的事情到底是讓她傷心了,時至今日仍舊掛懷。他放在衣袖中的手伸了出來,揮拳而出,拳頭帶風,直直呼向對麵的人。
薑羨魚往後一退,避開了夜叔帶著陣陣勁風的拳頭。
“下這樣的狠手,夜叔,你也忍心。”
一邊說著,一邊躲避,薑羨魚施展輕功,離地躥起,身形極快,幾個起落之間就跑到了遠處。
雙足一頓,薑羨魚騰空躍起,身子輕盈如飛,霎時間拔高而起,在二樓穩穩站住,衣袂翩然。
她今日自然不是來與夜叔比武的,轉身她朝著那扇門走去,敲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