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沒有我的手筆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結果,你是聰明人,我的意思你應該明白。”

薑羨魚有些沒好氣地說了一句,這女子太精明了,算計心思太重了。與人為敵為友都不好,最好關係一直這樣淡然。

也就是各自為王,互不幹擾。

“景王殿下似乎對薑姑娘尤其看重,他喜歡你。”

陸觀月的語氣有幾分篤定,情愛的事情她自己也經曆過,愛與不愛的眼神是不一樣。

“話說得太滿了,祈鶴隻是祈鶴,他喜不喜歡我是他的事情,就算他再喜歡我,也不會聽我的,找我是沒用的。”

薑羨魚還是起身了,這些事情太沒勁了。

她找自己無非是因為昭王一黨想拉攏祈鶴,如今黨爭已經很容易決斷了,璃王愚鈍,六皇子母家勢力弱,且已經歸順了昭王。

有人專注黨爭,有人專注於揭穿十二年冤案。

生於天地間,人各有誌,各有各的活法。

薑羨魚不會去幹涉其他人的活法,她支持每一個專注於道義的人,失了本心的,她自會敬而遠之。

街上依舊是人來人往,有賣餛飩的,也有賣包子糕點的。

薑羨魚去了街角的那家餛飩鋪,正在經營的是一位大娘。

“大娘,一碗筍蕨抄手。”

薑羨魚樂嗬嗬地點了一碗抄手,抄手也就是餛飩,因為更擬人形,取暖交手。

“好嘞,姑娘慢坐。”

大娘招呼著,將餛飩下鍋,又去端著茶壺給那姑娘倒了杯熱茶。

薑羨魚笑著接過茶,道了聲謝。

這大娘人很好,但是生意有點慘淡,處於街角的位置倒也不算偏僻。

該不會是抄手的味道一般?

填飽肚子也就行了,薑羨魚餓極了的時候對吃的並不講究。

目光凝視著走在街上的人,有衣著華麗的婦人正在買著胭脂水粉,也有算命先生在橋頭支了個攤給人算命,還有學館裏有儒生正往外走。

街頭市角,極為繁華。

就是不知道這般的繁華能享受多久了,或許十年或許百年。

正思忖著,抄手已經端了上來。

是一貫的雞湯煮的餛飩,倒是很清亮的,湯貴清色。

薑羨魚又咬了一口,皮稍微厚了點,有些影響口感。

“大娘,你這餛飩鋪一直這般慘淡嗎?”

薑羨魚喝著湯,準備暖暖胃,實在是餓極了。盡管早上已經吃過了紅姨備好的早膳,但是現在是午時了,她該餓了。

她不是這般喜歡管閑事的性子,但是看到了有時候便忍不住習慣打探一下,世間苦難人極多,能渡一個便渡一個。

“這倒也不是,去年的抄手還是很多人來吃的。自從前麵的長街支了家抄手攤,這裏便鮮少來客人了,一天也就十來個人,少得很。”

大娘說到此處,重重地歎了口氣,她是預備過幾日就不開了,還不如去主顧家幹點私活。

如今生意實在是太慘淡了。

“大娘,我有個法子,或許能使生意好起來。”

“做抄手,講究的是湯貴清色,餡貴細嫩。清湯雖然很少,但未免還是太單一,不妨試試紅油、酸辣、海味等湯底,這樣就有很大的選擇餘地了。因為要皮薄嘛,和麵的時候加點雞蛋進去,這樣抄手皮仍舊是薄的,但是更有嚼勁。”

環視了周圍一圈,薑羨魚才說出了這些,她在《食譜》上看祈鶴寫過批注,所以這些地方很清楚。

書上寫的是“湯貴清色,餡貴細嫩”,但是祈鶴在一旁圈出了“湯”和“細”兩個字,在一旁寫了批注。他那般研究食譜,倒給了薑羨魚一種他立誌當大廚的感覺。

不過有一說一,以祈鶴做飯的手藝,若是在酒樓飯館當大廚的話,隻怕是要排起一條街的長隊。

薑羨魚看著大娘恍然大悟的樣子,她是聽懂了。

喝完了碗底剩餘的湯料,薑羨魚舔了舔嘴角,又走到這位大娘身邊附耳道:“抄手的口味上去了,還需要一些吆喝話術宣傳一番,要不然隻靠來此的老客他們口口相傳,那自然是不夠的。”

“照姑娘的意思是,應該怎麼宣傳呢?”

大娘此時有些不解,她做生意多年,都是和他們一樣的吆喝方式,自然是沒有出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