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別家的口味更好,她比不過。

“等你的抄手換了湯底和做法,你就說景王妃也喜歡吃這家抄手,我和她是朋友,別人要詳細地打探起來,你就說是景王妃的朋友喜歡吃,你記錯了。”

薑羨魚又低聲附耳說了句。

酒香也怕巷子深,正如同名才也怕被埋沒,畢竟伯樂少有。

“謝謝姑娘,謝謝姑娘嘞。”

大娘聽懂了,此刻也明白了這個法子,不由得萬分感激。那位景王妃的名號她聽過,聽說那人敢和皇帝當庭對質,是個有主見的姑娘。

如今見了景王妃的朋友,再看眼前的人,她愈發敬佩這樣的姑娘,這般年紀,懂的真多。

薑羨魚笑了笑,便也離開了。

……

言太師府上。

正是午膳時分。

一番三請四請,言胥才將堂弟從藏書閣拉出去用午膳,這堂弟真的不知道是不是鑽書眼裏了,說那一頁策論沒看完便不下去吃飯。

“你這麼急幹甚啊,三堂兄,咱們又不是趕著去投胎。再說了,餓了我又不是不知道自己去吃飯,如此催我,我可太惶恐了。”

言羲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昨夜睡久了,以至於今日早上起得晚了,他今日安排看的策論沒按時看完。

早知道昨夜就不應該與蕭景淵去樂館裏鬼混的,玩也沒玩盡興,還耽誤了自己今日的功課。

他此時隻覺得格外懊悔。

不該貪圖一時的享樂,而誤了自己今日安排的任務。

“你再不去,祖父該訓你了,今日祖母也在,她難得思緒清明,今日一起吃個飯。”

“祖父這麼疼愛我,肯定不會訓我的。”

“你就顯擺吧,就仗著祖父疼愛你,早知道我不拉你去用膳了,就讓你在藏書閣待到晚上。”

“別啊,三堂兄,你這麼好。”

等兩人到了膳堂,這才噤了聲,在一旁站著,各自整理了一下衣襟,然後又到婢仆那裏淨手漱口。

等祖父祖母,還有長輩們入了座,他們才相互落座,跪坐在幾案前。坐好之後,婢仆們才來擺食,飯食擺在了左側,羹擺在右側,蘸料酒水也都放在了右側,極為講究。

憑俎案而食,人各一份。這也是言羲不喜歡一塊吃飯的緣故,又講究又費時,倒不如那種合桌共餐,那般多自在。

他不是沒有反駁過,最後被罵了,說是禮不可廢,吃飯要講究規矩,講究尊卑有序。

食物開吃的時候,還有一堆講究。

諸如先吃什麼後吃什麼,先吃飯食後喝茶水,先吃蔬菜後吃肉食,再吃果品。不要大口喝湯,要慢慢喝不能發出極大的聲音,不能當眾剔牙以及咂嘴。

極其講究,言羲總是覺得這樣食而無味,禮製不符合現今的要求,應當更改。

等好不容易用完這頓膳食,言羲又被祖父叫到書房了,問的是今日的課業策論。

言羲也算是對答如流。

隻是在一道題目上卡住了,問的是如何看待刑賞忠厚,言羲一時未曾想起自己背過的策論,且腦子裏也是很空的,沒有很快對答上來

思索了片刻,他又道:“儒道聖人,向來主張仁厚治法,以忠厚仁愛去施行刑賞,固然好矣。可此般無法短日以達教化百姓之效。不若以嚴罰嚴刑去罪,即罪疑不可惟輕。”

言羲是不大喜歡儒道的,總覺得條條框框過於束縛。

忠厚仁愛固然是君子的品行,但是並非人人都能做到忠厚仁愛,而且一味忠厚仁愛就很軟弱。

倒不如用嚴刑嚴罰來教化百姓,讓民眾不敢再犯罪,這樣很好地杜絕後患。

言太師隻淡淡地睨了眼,微微搖頭,“這道刑賞忠厚的策論你再去看看,明日我再考你,不準詢問他人,也不能詢問你父親。”

言羲點頭應聲,然後向祖父行禮拜別。

出了祖父的院子,他兀自走著,撞見了父親,行了禮問好。

“怎這般失魂落魄,可是遇見了什麼傷心事?”

自己的兒子,言相爺自然是極其清楚的,他微微皺眉,他就能看出他心情不佳,應當是碰上了什麼煩心事。

言羲搖了搖頭,勉強撐起了一個笑臉,“沒有啊,父親大人,我能有什麼煩心事呢?我天天吃得好睡得好,看書也極有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