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依你。”

溫詞最終無奈點頭,他安心治理瘟疫,給他減少後顧之憂。

至於祈鶴身邊,他再安排幾個醫者,總歸如此才能安心。

兩人已走至廳中,昭王已然端坐。

“見過皇叔。”

祈照站出來行禮,站在他一旁的陸觀月也跟著行禮。

“無須多禮。”

祈鶴淡淡道了句,讓人奉上了茶水,引貴客入座。

“怎麼不見皇嬸呢?是身體有恙嗎?”

祈照看著廳中的擺設,端方雅正,但是沒能見到府裏的女主人,便下意識問了句,他並不打算一開始就進入正題。

皇叔的府上,他隻來過幾次,屈指可數,沒記錯的話上次應當是在皇叔大婚之日。

“你是有事找她?”

祈鶴抬了眸,掃了眼,眸光微冷。

那人當真狠心得很,但是也好,且讓她幹自己的大事業,他們各自奔赴,最終自會有重逢之期。他從來都知道情愛不是束縛,他也不希望自己心上人被困在這小小的一方府邸,所以他昨夜未入睡也沒有出去道別,也沒有前往城牆處送人離開。

他的愛不是束縛,不是羈絆,而是給她自由。

“昭王殿下,有什麼事情您直言即可,景王身子昨夜便不適,得好生休養。”

溫詞在一旁差點翻了個白眼,這昭王問啥不好非要往人氣頭上撞。昨夜北昭公主離開東臨,跟所有人相別,唯獨不願意見清宴,他可是知道清宴整夜未睡的。

府中上下誰看不出來,王爺對王妃有意,否則怎會處處縱容。

祈照看了一旁的陸觀月,咳嗽了一聲。

“此次是想商量慈縣的瘟疫,為民生考慮,還請溫神醫也隨同前往,禦醫雖然醫術精湛,但是治療的多是宮中貴人的病,對於瘟疫並未過多鑽研。”

陸觀月在一旁緩緩開口,並沒有說過多的雜話。

“可。”

“……”

又是暢聊了一番,最終以明日出發結束交談。

日頭正盛,和風陣陣,午時祈照和陸觀月才出了景王府。

……

雁字回時,秋聲蕭瑟。

北昭使臣已經行進了五日,一路風吹日曬,最終來到了渠城道外。

前麵不遠正是酈城,約莫行進一百裏,是東臨與北昭的邊界地帶,過了酈城,就是北昭。

薑羨魚在前頭騎著高頭大馬,看著如今經過的草原,遠處連綿的高山。邊關一帶格外安詳,尤其是像東臨邊境,沒有外敵來犯,能看得見陽關重山疊嶂,也能看到道路上來往的通商商販。

多是周圍的邊陲小國,異域風情的商人,拉著一車車皮貨以及其他的金銀財物,如象牙墜那些,行過使臣的周圍。

在一處水草豐盛處作了休整,隊伍停駐,補充糧草。

薑羨魚啃著幹糧,也收到了來自千裏之外東臨西南邊陲的一封信,說是信,其實不過是一張折紙罷了。

海東青盤旋在天際,展翅飛翔,呼嘯清唳,引起了許多人矚目。

薑羨魚接過了那隻海東青,從它腳上拿過了那張折紙。

正要打開的時候,薑肆也走了過來,她手上動作一頓,示意著海東青可以飛回去了。

“你想看?”

薑羨魚眸色如常,轉過了身,看著此時已經有些疲憊的四皇子。皇室貴族嬌生慣養出來的人,他哪裏受得了這幾日的騎馬行程,光是那幾日出使的舟車勞頓,便是一番折磨。

薑肆莫名點了點頭,心裏有些好奇,但是並沒有覺得眼前的女子會讓他看。

可是那張折紙就輕而易舉到了他的手上。

薑肆沒忍住心裏的躁動,打開了那張折紙,裏麵隻有幾個字,算不得很長,“折柳對月,養花禮佛”,隻有這樣的八個字。

他一時語塞,不知道說些什麼,因為他不懂這意思,明明每一個字都是認識的,但是連在一起他就不認識了。

最終,他理解為是在月夜折柳,還去寺廟種花。

“這是你們兩人的約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