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上有老下有小,若是進了縣城就感染瘟疫,那我們就沒命回皇城。我們要是在這裏感染了,死在這裏,那以後誰去救治皇上,你一個小小的暗衛,你擔待得起?”
另一位何太醫站了出來,他家裏世代行醫,可是有名的禦醫。
一路早看這兩位暗衛不爽了,不過是景王府的兩條走狗罷了,在此處狗仗人勢,如今他們還想指揮他們。
“是啊,你們兩個小小的暗衛,再加上裏麵的溫詞神醫?你們擔待得起嗎?你們都未必可以活著出城,你倆還是趕緊進去為好,免得將疫病傳染給我們。”
“裏麵才千餘人,死了就算了,賤民而已。”
“你們兩個人擔待不起的,不夠格。”
又有三位太醫站出來跟著附和,他們一輩子在宮中,本來是不想過來的,但是昭王親自挑選的。
如今在慈縣,天高皇帝遠的,他們去不去又沒人知道,諒這幾個人也沒膽子跟昭王稟報,他們自是不怕的。
所以此時在裏麵極其囂張,本性畢露。
“那本王夠不夠資格,我能不能擔待得起?”
這是昭王的聲音。
將士之中,有一男一女走了出來。
正是昭王和陸三小姐,沒人知道兩人什麼時候來到此處的。
他們兩人穿著簡單的衣裳,卻是難掩通身的貴氣,金玉良緣,郎才女貌,倒是極為般配的。兩人目光深沉,此時看著有些倏爾的冷氣。
祈照站到蘇禦醫附近,拱了拱手,示意安好。
又看向那幾位剛才還囂張此時如鵪鶉的禦醫,眉眼一揚,諷道:“怎麼?是不會說話了?覺得本王擔待不起?”
那幾位依舊低著頭,何太醫笑著道:“哪裏的事,適才是與這暗衛小哥鬧玩笑呢?”
這笑容極其虛偽,打算將事情粉飾掉。
祈照卻是抬手示意自己身後的護衛,開口道:“將何太醫,林太醫他們帶下去,不顧百姓安康,肆意妄為,待我回京交由父皇親自懲處,如實稟報。”
這幾位是早就變了心的心腹,已成了他人的心腹。
他挑的確實都是自己的心腹禦醫,但是其中有一部分早就不是心腹了,暗中與璃王勾結。祈照此次設局,就是讓他們自食惡果,背叛是不值得原諒的,因為有了第一次便有第二次。
而他們悄無聲息跟在後麵,就是讓眾人見證這些太醫的真麵目,待回京之後再一番言論,他們就該被降職,嚴重的則被開出太醫院。
等護衛押著那些人退下去之後,祈照吩咐剩下的禦醫以及將士聽從溫詞和這兩位暗衛的吩咐。
看著他們入城,然後城門緊閉。
陸觀月此時才開口:“此次可願記我一功?”
她鐵了心做女謀士,自然是要布局的,雖然都是些上不得台麵的小手段,但是她這般算計便是輕鬆的,可以解決很多問題。
“自是要記功的,就看此次璃王能否把握這個機會了?”
“以他的心性,再加上身邊人的慫恿,他若是不反,那就沒有這般好的機會了。”
兩人議論了兩句。
這才轉身,走向了不遠處停著的馬車,下一程他們要去往漕州。
慈縣縣城裏,那些將士被安排在了酒樓裏,禦醫們則是去往了附近的醫館。
夕陽將要落山時,謝淩月戴著自製的簡易麵罩與禦醫們隔得很遠,眾人你一言我一語開始商量。
“疫病我們之前防治的並不多,但還是有經驗可循的。《本草》曾有記載:沉香、蜜香、檀香、降真香、蘇合香、安息香、樟腦、皂莢等並燒之可辟瘟疫。但是至今未曾有人試過,所以還需進一步察看。”
“凡疫病都是有源頭的,要麼是井水亦或者進口的食物出現了問題。”
“在入藥上應當如何呢?”
“我記得曾有縣城爆發過鼠疫。”
“……”
“疫病的感染是通過口鼻等,故而需要製作一些簡易的麵罩和防護的服裝,以阻斷疫病的傳染。”
最終,謝淩月補了一句。
溫詞在一旁一邊聽一邊記載了下來了這些談論,最終進行了簡單的總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