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淡然,還有絲冷漠,躺在地上的人,薑羨魚早就認出了身份,是群山宗的少宗主邵雲行,曾有過幾麵之緣,算不得一個很好的人。
此時,他趴倒在地上,眼神空洞,被人下了毒,這毒是天下排名第八的毒,這毒恰好可以讓人雙目失明,救治不及時的話,就會終身失明。不巧,薑羨魚之前研究過。
此話一出,薑羨魚吸引了很多目光。
但是她易了容,且是男子裝束,周圍的人都不認識她。
所以,又紛紛問道:“這個人是誰啊?”
紀頌夜與周渡在後麵一同看著,眼神裏都帶著探究,各有各的心思。
周渡低聲附耳道:“他到底是什麼來頭,看著會醫術,還清楚神醫穀藥王穀的事情,難道是那裏的人?”
帶著好奇與探究,周渡心想,這人武功還如此高強,不該是如此普通的皮相。既然會看病,所以易容給自己換張皮相自然是簡單的事情。
周身自帶光輝,這般的人,應當很厲害。
紀頌夜:“誰知道呢?”
他其實是知道的,這人是天下第二樓的樓主春和公子,景明樓為她所有,所以有這般本事自然是不會讓人質疑的。
隻是,紀頌夜覺得,這般的人應當不會害他整個山莊,完全沒有任何理由。
“公子,你會醫術,能不能救救他?”
帶著殷切的祈求,吉清拽著眼前人的袖角,淡藍色的衣裳,衣料極好。
她目光沉沉,麵色焦急,時日無多了,她必須要抓緊。
神醫穀與藥王穀沒有人前來的話,那便隻有眼前的人可以救治了。
吉玉掃了一眼,冷聲道:“別來無恙,這件事你別出手。”
薑羨魚點頭,微微輕笑:“許久不見,吉玉公子還是這般冷酷無情,你這妹妹哭得如此傷心,你還要狠心拆散他們。”
微微搖著頭,似有幾分惋惜的樣子。
薑羨魚接著道:“古語有言,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你這妹妹與群山宗的少宗主本來就有婚約,你這般拆散倒是鐵石心腸。”
不過是調侃的話語,她又打量了一眼這位白衣玉麵的人。
做兄長的,能有幾個願意這般拆散妹妹的親事,除非對方品行有虧,亦或者隔著深仇大恨。
“諸位,此乃家事,你們便散了吧,當心去明樓山莊去晚了,住不上好的客房。聽說此次武林大會要來的人極多,若是沒有好住處那就別怪我沒提醒你們。”
又是冷聲冷氣的話語,沒有一絲溫情。
吉玉盯著對麵的人,幾個月沒見,這人的易容術更加精明了,若是沒有聽到這清澈幹淨的聲音,他自然是認不出來的。
這人正是景明樓樓主,人稱春和公子,與他齊名。
再加上摘星樓的樓主慕摘星,他們三人人稱江湖三公子,三樓則是天下間排名前三的。
眾人眼見這般情況,便開始紛紛散退,雖然看戲很熱鬧,但是去晚了沒有住處更是悲哀的事情。
宗派的那一群人也撤離了,雖然吉清是他們宗派的人,但是他更是吉玉樓樓主的妹妹,這算是他們的家事。而他們,再不走的話,就要麵對這位吉玉公子的聲討了,這並不是一件很好的事情。
江湖上傳聞,這位吉玉公子是個寵妹妹的,得罪了吉清便不會有好果子吃的。
“我為他暫時保全眼睛,一個月期限,看你能否找其他人醫治,鬼域的毒娘子亦或者是東臨的第一神醫,看你的本事。”
薑羨魚從袖袍中取出了幾根銀針,在這人的腦骨上紮了幾針,手速快準穩。
隻短短一刻,那人眼底便恢複了絲絲清明。
她沒有那般心善,即使這毒她會治,也不能由她來治好。
吉玉眼見這般情況,便也沒有接著勸阻了,也罷,且看這兩人的運氣如何。
看著自家妹妹攙扶著那男子走遠,吉玉眼底掃過一絲不明的情緒,終究是沒有再說什麼。
此地便也隻剩下了四人,他們麵麵相覷。
最後還是紀頌夜率先拱了拱手,“兄台好。”
他率先問好,打破了場上的僵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