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深,薑羨魚已經在明樓山莊的劍閣裏待了許久。

正要在這裏等著風萗和明杳,有些事情需要商量一番。

鈴聲清脆,陣陣聲響,夜風從窗中吹了進來,裹挾著微微寒氣。進來的人腳步聲很輕,身上的鈴鐺卻是叮叮作響。

薑羨魚回頭打趣道:“你怎麼沒等風萗,我以為你們兩位一道過來。”

她從前沒想到這兩人竟然是彼此愛慕的關係,今日才看明白,從前以為二人是知交好友。今日見兩人眼波流轉,也就看明白了。

明杳搖頭:“他與一些門派的老輩們飲酒,你知道的,多年未相見,今夜得喝到很晚。”

薑羨魚微微側身,勾著身旁女子腰間的鈴鐺,清脆作響,看著極有意思。她一邊把玩著一邊問道:“他送你的?”

語氣有些調侃,這個小玩意才值幾個錢,要送就送價值千金的。

明杳往旁邊挪了一步:“禮輕情意重,而且這個是可不是一般的鈴鐺,這可是他親手做的,我總不能辜負了人家的一番真心。”

說得極其得意的樣子,嘴角帶笑。

再配上那副絕色的姿容,明豔張揚,就連劍閣內劍氣都呼嘯而過,似乎也想爭著一睹芳澤。

薑羨魚勾唇輕笑:“說得像是誰沒有一樣?有個人為我下了好幾日的廚,燉的魚湯那叫一個鮮美,還日日陪著我偶爾下棋練字看書賞魚。”

她此時想到了自己腦海中的那人,說話永遠是那般風輕雲淡,整個人溫和至極。

怎麼又想起來了,薑羨魚心裏有些微愣,想念可真是個奇怪的事物。

月明星稀,有人相思乍起。

明杳白了一眼,微微歎氣道:“算了,談正事。”

下棋練字看書賞魚,這般無趣的事情,風萗自然是不會陪她的。

反觀身旁的人這般洋洋得意的語氣,看來是真的有那樣一個人,那便很好,她一個人太苦了。

薑羨魚身姿直挺,恢複了正經的樣子,走到劍閣中央,沉穩問話道:“青陽山那位道長的死,以及諱劍山莊滿門被滅,你們兩人有去查探過嗎?”

明杳點頭:“我去了青陽山,他去的諱劍山莊,沒能發現一絲蹤跡,查探不到什麼。幕後的凶手很高明,手段狠厲,心思也很深沉。”

“青陽山,諱劍山莊,魔教,這三個定然是有聯係的,我還沒想到。而且此事應當與慕摘星有關係,他在裏麵充當了何種角色有待考究。”

“慕摘星?你不是與他關係甚好?我當時勸你少與他往來,與虎謀皮自己也會受傷。”

明杳微微疑惑,此時少不得抱怨了一句。

“我都是與他假意往來的,你知道的,雲卿姐姐人很好,我沒辦法直接除了慕摘星,而且慕摘星身後勢力很大,我隻能迎合與之演戲。”

薑羨魚搖頭,心裏此時有些糾結。

她若是真的殺了慕摘星,雲姐姐自然是要恨她的。雲卿曾經在她闖蕩江湖時救過她,後來她們相識,關係極好。

“這樣就很難辦了,你要麼狠絕不念舊情,要麼就一直優柔寡斷害人害己。若是為了天下大義,傷一位無辜之人算不得什麼。”

劍歌外傳來人聲,隨之而來的是腳步聲,一位穿著黑衣的青年昂首走了進來,目光冷冽。

正是風萗,他剛陪那些長輩們喝完酒,找了個明日還要會客的借口離開了,否則定要喝到明日三更天,覺是睡不成的。

“其實也不然,要麼你就用萬千言語去感化一位心思詭異的人,讓他放下心中執念。”

明杳補了一句,在劍閣中有些回音。

“我心中有數。”

薑羨魚點頭,或許此時此日未想明白,可某日事情真正發生時,她會明了的。

三人繼續商議著,在一方小小的劍閣暢談著武林大事。

……

明樓山莊的後院,雜花異草叢生。

紀頌夜和周渡在一旁勘探,試圖找那位的下落,都一同來到了明樓山莊,那位自然也不可能就這樣貿然離開。

因此,有極大的可能是失蹤,或者被人抓走了。

別人不知道她的身份,但是紀頌夜是知道的,說到底人家到底是個姑娘家,雖然很厲害,可是在這樣大的莊園裏要是被人暗害那真的淒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