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頌夜站了出來。

聲音裏帶著笑意,擺擺手,麵色極其無辜的樣子,這麼點綠豆大的事情還要吵起來,累不累啊。

“你閉嘴!”

風伶韻喊了一句,示意護衛們將他們捉下去。

自然是捉不到的,為了避免過多的傷亡,周渡直接拽著紀頌夜用輕功逃跑了,現在不跑等會便要鬧大了。

風伶韻站在原地,氣得直跺腳,這兩人完全不將她放在眼裏。

她一定會去告訴哥哥,讓哥哥教訓他們,哥哥武功蓋世,定然是會給他們好看的。

夜風中,周渡與紀頌夜的衣擺晃動。

最終兩人來到了山莊前處的院子,回到了今夜的住處,兩人同時鬆了口氣。

與此同時,從房內走出來的吉玉看這兩人有些疲累的模樣,頗為關懷地問了句:“你們倆,這是做賊去了?”

看著倒是有些狼狽,這倒是稀奇,以這兩人的功夫,倒也不應當做賊都會被人發現。

“怎麼可能,碰到個無理取鬧的大小姐,被人胡攪蠻纏了一通。”

周渡冷聲道了句,話裏都是悶氣。世人都道,這明樓山莊的莊主風萗是如此清風朗月的人物,怎麼他的妹妹是這般無理取鬧,這差別可真大。

微微搖頭,他始終不太能理解。

吉玉想了想,問道:“是山莊的大小姐嗎?還是其他門派的姑娘家?”

江湖人都是好性情的,不打不相識,這般倒也算做樂趣。

“她自稱明樓山莊的大小姐,看著倒是不太像,脾氣有些凶悍,倒像是小破落戶的人。”

紀頌夜回了句,剛從那人的凶悍中逃離,如今回過神。

他們兩個人好言好語,可那人卻是那般蠻不講理。

可話音剛落,他又覺得那位大小姐很是恣意放蕩,這般嬌養出來的性格,其實和他有些像。簡而言之,也就是不懂事,混不講理。

紀頌夜又輕聲道:“也沒什麼,天色不早了,都去歇息吧。”

本來就是他們擅自亂闖,是他們失了禮數在先,人家姑娘那是真性情,在他們這裏就成了無理取鬧。若是對麵的人是一位小公子,也是那般的話語,他們估計就隻會覺得那是個嬌生慣養的小公子,而不會覺得無理取鬧。

這般想著,紀頌夜忽然覺得自己神思清明了些。

他似乎有些時候總是這樣不動腦子,意氣用事。

吉玉點了點頭,笑而不語。

他們三人各自去了自己的房間,院內有桂花散發著芳香,入鼻清香。天上的月色皎潔無暇,落在地上,映照得地上的鵝暖石很是光滑。

整個山莊籠罩在靜謐的氛圍之下。

劍閣裏的三人,商量了許久,最後三人喝起了酒,是上好的秋露白,烈酒甘醇。

“你這酒不錯,釀酒的那位阿翁手藝是真好,不若你去學學,以後給我們倆人釀酒喝。”

薑羨魚喝著酒,還調侃了句。

她師父也喜歡喝酒,等師父壽辰那日她隻能備上些好酒還有自己搜羅到的醫書獻上去,再講些這些年的醫穀成就,這般便也抵消了沒給師父送上珍稀藥材的罪過。

明杳也出聲附和了句:“阿萗,釀幾壺青梅酒,我喜歡喝。”

“好,你們兩個酒蒙子,當心喝酒誤事,少喝點,若是醉了明日便別出門了。”

薑羨魚瞪了一眼:“切,我千杯不醉,今夜不醉不休。”

明杳也嘟囔道:“我也千杯不醉,再等幾年,等我的女兒紅釀好,再挑個好日子。”

風萗聞言,柔聲附和道:“好,定不負所望。”

薑羨魚與兩人碰了壺,猛地飲了一大口,這兩人又在她麵前講這些恩愛事情,分明是在讓她嫉妒。

不過,江湖兒女嘛,愛恨情仇之下,能有好的歸宿那自是美滿的。

“你們倆的喜酒,記得給我留一杯,那時我定要喝醉。”

“記得記得,你得等幾年。”

月夜喝酒,劍閣相會,陣陣劍氣見證了幾人的約定。風有約,秋日不誤,年歲不相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