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張篇第十九(8)(1 / 1)

子貢是孔子弟子中極聰明的一個,他是一個出色的外交家,也是一個成功的商人,一個有錢的外交家,得到很多人的好評,獲得很大的聲譽,是可以理解的。一般人也就以此認為子貢比孔子還強。實際上,就學問的廣博,思想的深刻,人格的偉大……諸多方麵看,孔子確實遠在一般人之上,也遠在子貢之上。但正如子貢所說的,一般人評論人物,隻看他表麵的東西,至於人格、思想、學問等等內在的東西確實非一般人所能了解。於是,風流倜儻腰纏萬貫的子貢,被人認為強於內涵深沉的孔子,也就可以理解了。

好在,子貢本人並不因此沾沾自喜,他畢竟是孔子的學生,他評點人物自然也高於其他人。他的自謙,再一次證明了他的聰明———假如還不足以證明他的賢德的話。

叔孫武叔毀仲尼。

子貢曰:“無以為也!仲尼不可毀也。他人之賢者,丘陵也,猶可逾也;仲尼,日月也,無得而逾焉。人雖欲

自絕①,其何傷於日月乎?多見其不知量也②。”

[今譯]叔孫武叔詆毀仲尼。

子貢說:“不要這樣啊!仲尼是詆毀不了的。其他人的賢德,如同小山小丘,還可以越過去;仲尼,那是太陽和月亮啊,是無法越過的。即使有人想要自絕於太陽和月亮,對太陽和月亮又有什麼損傷呢?隻是看出這種人不自量力啊。”

[注釋]①自絕:自行斷絕跟對方之間的關係。

③多:隻是,恰好是。不知量:不知道自己的分量,不自量力。

[導讀]參見19.23

陳子禽謂子貢曰①:“子為恭也,仲尼豈賢於子乎?”子貢曰:“君子一言以為知,一言以為不知,言不可不慎也。夫子之不可及也,猶天之不可階而升也。夫子之得邦家者,所謂立之斯立,道之斯行②,綏之斯來③,動之斯和。其生也榮,其死也哀。如之何其可及也?”

[今譯]陳子禽對子貢說:“您對仲尼是有意表現恭敬吧,他哪裏比您更強呢?”子貢說:“君子一句話可以顯出聰明,一句話也可以顯出不聰明,說話不可不謹慎呀。我們老師的不可及,就好像天是不能通過階梯登上去一樣。我們老師如能獲得權位而為諸侯為大夫,那就像(人們)所說的:他要建立什麼,什麼就建立了;他要引導百姓,(百姓)就會前進;他要安撫百姓,(百姓)就會來歸附;他要發動百姓,(百姓)就會團結協力。他生的光榮,死的哀榮。像這樣誰能比得上呢?”

[注釋]①陳子禽:參閱1.10注。鮑鵬山新讀論語340

②道:同“導”,引導。③綏(su):安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