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自然的發展著,就像很多小時候的感情一樣那麼的平凡,我們都很隱忍,生怕這樣情感會給大家帶來過多的麻煩,我倒是沒有什麼所謂的,反正我已經被認定成整日風花雪月,胡思亂想的怪胎,我的班主任誇獎我的方式也是與與眾不同的,我依然記得她說的話
“如果你在美國,說不定你是個人才”
誰都知道這句話的下半句,雖然她沒有說:這是在中國,這樣的你就隻是一個廢材
她卻是不一樣的,她是一個真正的閨秀,雖然算不上大家,但由於父親是報社的編輯,從小也算的上是書香門第。她的山水畫是有些靈氣的,在全市的比賽裏拿過一些名次,隻是由於她太固執,沒有人在所有的作品中隻畫山的,而她做啦,最重要的是她的山從來都隻是些突兀的怪石。
也許家長和老師都以為她是個絕對的乖孩子,她成績好,按時上課按時回家,甚至沒有任何少於十個人的集體活動,不喜歡太劇烈的運動,從沒有大大咧咧或是惶惶張張,見到老師總是一副尊重的低眉淺笑。不與人爭執,甚至連那些成績優秀的好學生臉上的驕傲,她也沒有。有一次我們在回家的路上走著,為啦能多說一小會的話,我們從腳踏車上下來,開始交談。
“你總是這麼樣的。”
“什麼”
“我覺得你很神秘”
“哪一方麵”“每一方麵”
“你也是”
“我”
“嗯,和我完全不同的人對我來說也很神秘”
“說說看”
“你是叛逆的,你雖然不用那些抗拒家長和辱罵老師來顯示你青春的懵懂,但你更有甚者,你鼓動班上那些男同學,還總是給班主任的周記裏,寫些不明不白的東西,讓她氣惱又不好真的找你麻煩”
“嗯!我有嗎?”
“你不喜歡老師,卻總是對著他們假笑,你不喜歡的同學,你也每天跟他們一起廝混,表麵上裝的很合群,其實你孤獨的很”
“你繼續”
“你總是裝著很同意別人的意見,其實對別人的看法根本就嗤之以鼻。你總是那麼桀驁不馴,總是覺得你和別人是不一樣的,你落寞卻又堅持,表麵看起來天天對狂野的事物有無邊的興趣,其實還是喜歡細雨迷蒙,輕風拂柳。”
“你這麼了解我,還覺得我很神秘”
“我不知道,我隻是覺得你很奇怪,和別的男孩子不一樣,你很細膩。卻總是有著很多不同的一麵,你真是個矛盾的人。說說我吧”
“我本來以為你是個三棍子打不出一個屁的女生,看來我錯啦”
“嗯,錯的有點離譜”
“我本來以為沒有人會覺得我是一個孤獨的人”
“嗬嗬,你是嗎?”
“我想是的,看來你了解我比我了解你容易的多”
“不是說我嗎,怎麼又回到啦開始的話題呢,說說你覺得我神秘是為什麼。”
“我不是已經說過啦嗎。你是一個我看不透的人。你喜歡柳永的詞,卻收集西藏的旅遊冊,渴望高原的壯美,聽張學友的歌,可上次去爬山你的隨身聽裏,是一盤叫做阿姐鼓的磁帶,一種原始的帶著雪域高原的嘶吼。”
“你喜歡嗎?聽過以後”
“不知道,有點怪”
“你還是喜歡西風瘦馬,流水人家的。或許換點我爸爸的古箏曲會更適合你...."
"...."
我們每天幾乎都這麼聊著,時間很短,有時是吃飯時聊一會,放學後聊一會,有一點點機會的時候聊一會,每一次都是那麼的短,以致於我每天在學校的時候都抑製不了自己對她的想念,想念是從心裏迸發出來的,哪怕隻有麵對麵,這種思緒讓我飽受折磨,更不用提在家裏的孤寂的夜。
知音,一個多麼華貴的名詞,聽說它有千金的價值,突然的那一瞬,我認為上天對我的恩寵是多麼的大呀,竟然能讓我在這個塵世,遇到一個這般了解我的人,我又是多麼的奢侈,我竟然有一年多沒有跟這樣一個人有過任何的交流,隻不過是因為我惡作劇的天才的細胞的突然湧動。
可是這樣的交流對我來說是遠遠不夠的,我像一座從內部被引燃的活火山,我的感情開始爆發啦,我努力的抑製,可是就像一個打噴嚏的人一樣,越抑製隻會帶來更凶猛的反撲。
我努力的跟自己說,不要輕率的去太快的動作,如果一旦被別的同學知道,老師和家長們一定也會知道,畢竟每個班上都是有些喜歡用這些小報告來取悅老師的人的。
從那時起,我開始寫日記,可是這依然是不夠的,我發現我得以宣泄的情感不僅僅是宣泄就能夠得到滿足的,它是那麼的渴望回應。它是饑渴的,它牽引我開始寫出啦一封又一封我現在再也寫不出來的情書。以致於分開時她還給我,我看得一兩篇裏,就開始顫抖,開始為自己的感情痛苦流涕。
我無法去述說當我第一次收到她的回信時的心情,一切的語言都沒有辦法形容我當時的心情,緊張,期盼,熱烈,交融的讓我的心就像喝醉啦酒的高陽酒徒一樣,甚至有些莫名的成就感,我多麼希望我能重溫一次那種感覺,因為那是我以後很多的戀愛中再也沒有過的感覺。
畢竟一切的掩飾都是徒勞的,我們控製不了自己的行為,就像人海中久久的失散一般的重逢的人一樣,我們在找到對方的一刻起,再保持距離也阻止不了精神上的擁抱。雖然很多人不承認,也許愛的定義有很多種,但我堅持的認為,這是我人生中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如此的接近傳說中的愛情,沒有任何的功利因素,沒有考慮對方的身材,相貌,經濟地位,才學人品,一切的一切都在最後變得無比的單純,純的就隻剩下那無盡的相思和深情。突然間,我想起啦小時候看得一部日本作家尾琦南的漫畫,那個畸形的同性之間的愛,記得南對晃真健司說:“愛是穿越一切,在它濃烈的時候可以讓你忘記一切,哪怕你的愛人是一隻貓,一隻狗,甚至是一張桌子,你都會依然那樣的去愛他,何況我們同是人,沒有啦身體上的那些對於性的誘惑,隻會讓我們的愛變得更加濃烈而真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