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當天,整個南府都被裝飾得熠熠生輝。大門前掛滿了紅色的喜帖,門口站著兩排華服青年男女,手持花束和紅綢,迎接新郎和新娘的到來。
南府裏麵,可以看到一座華美的主台,上麵鋪滿了紅色的繡花地毯。主台背後懸掛著一幅巨大的喜字,金光閃閃,象征著新人的喜慶和幸福。
主台兩側是整齊排列的賓客座位,座位上鋪著華麗的錦緞,每個座位上都放置著精美的紅木扇子和香囊,無不顯示著主人家的尊貴。
隨著音樂的奏響,新郎身著錦衣華服,手持紅色絲綢緩步走上主台。緊隨其後的是新娘,身穿一襲華美的紅色嫁衣,頭戴金飾,麵戴紅紗,顯得嬌美動人。
新郎新娘緩緩走到主台中央,麵對著家族的長輩和賓客。
這時有些後知後覺的人才發現主位上坐的除了南家的兩位長輩,靜王也赫然在列。
今日的新郎南懷瑾臉上也看不出什麼喜悅之情,眉頭緊鎖卻又心不在焉,往日的謙謙公子形象今日倒是顯得有幾分憔悴。
這時,在眾賓客的嘈雜聲中,靜王的聲音脫穎而出:
“本王歡迎諸位今日來參加小女柳妍的婚禮。”
話語剛落,周圍齊刷刷的眼睛都盯著還蓋著紅蓋頭的新娘子,這群人的眼睛恨不得穿過紅蓋頭去仔細看看這新娘子是誰。
大多數不遠不近的人都以為今日來參加的是丹陽君主的婚禮,畢竟今天一早新娘子也是從宮裏坐喜轎出來的,誰能想到短短幾天新娘子就換了人呢。
一時間氣氛有些尷尬,吳月初心想,靜王肯定是故意的。
昨日太後做主賜了婚,靜王就多番挑剔,那是一百個不滿意。
不過也是,誰家能忍受自己千嬌百寵的閨女婚事如此草率,甚至是頂替別人去嫁人呢!
可讓靜王無奈的是,柳妍是一哭二鬧三上吊也要嫁給南懷瑾,甚至揚言此身非他不嫁,要是他不同意,馬上就去繳了頭發去做姑子。
靜王隻好同意,畢竟女兒喜歡,南懷瑾也的確是個萬裏挑一的後生,自家閨女也不算吃虧太狠。
於是整個靜王府忙活到今天早晨,給柳妍收拾出來了兩百多個大箱子的嫁妝,今日也算是十裏紅妝,羨煞旁人。
可那南懷瑾從接親開始就沒個好臉色,一整個人欠他八百萬銀子似得,讓靜王好不容易平複的心情再次爆發,所以剛才才突然說話,有意讓南府難堪。
畢竟南家已經反複跟他強調過,等拜堂的時候由南家主母吳月初親自給來賓解釋,保證不讓兩家人丟了臉麵。
可靜王提前許久突然表明柳妍身份,不僅讓在座的賓客氣氛變得微妙,也讓吳月初措手不及。
吳月初心裏暗罵靜王不講武德,又把沈毓在心裏吐槽千百遍,臉上更是有些火辣辣的。
南正寧發現了她的異樣,安撫的看了她一眼,站起身來:
“諸位,犬子與柳妍郡主兩情相悅許久,聖上感念,皇太後垂憐,特此賜婚。”
說完,將一早準備好的聖旨拿出來展示一番,人群中的嘈雜聲消失不見。
哪怕心中有再多的疑惑,也不敢再胡亂說些什麼,南正寧拿出聖旨不像是解釋,更像是警告。
但南家和靜王沒有一個是好得罪的,一瞬間,整個大廳又變得熱鬧起來。新人拜堂,喝酒道賀,賓主盡歡。
前院的熱鬧和後院的安靜形成鮮明對比,柳妍一人坐在婚房內顯得有些冷清。
一直到深夜,柳妍打著瞌睡被開門聲吵醒。
南懷瑾滿身酒氣的走了進來,看著床上穿著紅色婚服的柳妍,疑惑的問:
“你怎麼在我的房間?出去,我要睡覺。”
柳妍忙掀開蓋頭,扶著跌跌撞撞的南懷瑾坐在床上,有些嬌羞的說道:
“相公,我們已經成親了,我不在你房間能去哪啊。”
南懷瑾醉的有些糊塗了,連嘴裏的話也比往常狠厲了不少:
“你愛去哪去哪!這不都是你自己求來的嗎?!”
南懷瑾掙脫扶著他的柳妍,將她往外一推,柳妍一個不穩跌坐在地上,連頭上的步搖都晃了又晃。
南懷瑾不願柳妍近身,折騰了一會兒自己在床上睡下了,柳妍隻好坐在凳子上扶著桌子默默流淚,顧及麵子,她不願讓人知道南懷瑾不待見她,隻得孤坐到清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