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蝶公主的衣裳已經不是之前那套了,現在是一身素白襦裙,可能因為這荒郊野外的也沒個丫鬟伺候,她之前精致整齊的發髻早已鬆鬆散散,一縷長發順著臉頰落下來,濕濕的,像是淚水糊在了頭發上,整個人看起來有些狼狽。

慕壽祺死死的盯著躺在榻上一動不動卻仍然在拒絕他的人,心裏的那點憐惜之情一掃而空,更多的是憤怒。

他拿起濕漉漉的還有些冰涼的手巾粗魯的擦了擦雨蝶公主的臉,頓時白皙的臉紅彤彤的一片,天之驕女的她哪裏受過這樣的苦楚,頓時疼的她哇哇亂叫。

慕壽祺聽著她的叫聲心裏才舒服幾分,此刻也不顧及房門尚未關閉,整個人覆在雨蝶郡主身上。

任憑雨蝶公主眼淚洶湧,嘴巴裏都是惡毒的言語拒絕,可如今整個人被繩子束縛著也動彈不了半分。

隨著慕壽祺暴力的入侵,雨蝶公主的叫喊聲越來越小,而慕壽祺沉浸於其中難以自拔.....

門外把手的侍衛個個都是效忠於慕壽祺的死侍,所以哪怕外頭人盡皆知他的所作所為,也絲毫不擔心有泄露的可能。

可偏偏此時有人走了進來。

隔著幕簾,聽到進屋的腳步聲,慕壽祺不但沒有停止,反而有些暴躁的開口道:

“是誰壞老子好事,還不快給我滾出去!”

可來人並無退意,沉默了幾秒鍾,像是火山爆發般震怒:

“你個畜生!”

聽到這熟悉的怒吼聲,雨蝶公主知道是父王來了,不由得身體一僵,接踵而來的是無法言說的羞憤。

慕壽祺理了理身上的衣衫,漫不經心的拉開幕簾,看到來人並不驚訝,反而痞痞一笑,一副不著調的樣子說道:

“呦,老頭,看來你對我這個親兒子也不過如此嘛。”

這門外的那些個死侍,可是他費了好幾年的功夫偷偷培養的,為的就是這些人隻能聽他一人的號令,有朝一日助他成事。

如今,這老頭不費一兵一卒,就可以毫無阻攔的通過那些個侍衛進來內屋!

足可見這老頭的手伸的有多長!

慕壽祺滿是嘲諷的看著隨王。

一向高大威猛生龍活虎的隨王此時滿是滄桑,失望的看著這個自己煞費苦心培養的繼承人。

要不是就這一個獨子,他現在恨不得當場拿劍劈了他!

親眼見到兒子做出這般豬狗不如的事情,他一時間有些心亂如麻,第一反應是這般醜事定要遮掩好,不然就算慕壽祺是皇族的血統,也會遭受詬病。

況且,他縱橫一生,丟不起這個人!

“什麼都不要說了,跟本王回去!”

慕壽祺:

“我不會回去的。”

如今連親手奪了這老頭的王位的資本都沒有了,他才不想回去當什麼狗屁王子。

隨王痛心疾首道:

“你是本王唯一的兒子,這王位遲早是你的!你為什麼偏偏不知好歹!”

慕壽祺收起了那副吊兒郎當的模樣,表情變得嚴肅,可眼神陰鷙:

“可隻有親手殺了你,我才能解心頭之恨呢。”

隨王一怔,他第一次發覺自己的兒子對自己的恨意如此之大,以往他荒誕的行為他隻覺得不過是想出出氣鬧著玩,可眼下明顯是動真格的。

隨王後退幾步,對身旁的幾個帶著金色麵具的壯碩之人說道:

“把慕壽祺給我綁起來,聽候發落。”

不等慕壽祺反應,那幾個麵具人快速的打開繩索,三下五除二的將慕壽祺五花大綁呈粽子模樣,然後用布將其嘴緊緊塞住抬了出去。

隨王邁著沉重的步伐跟著一起出去,剛走幾步,就聽到一個沙啞的女聲:

“父王.....父王,救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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津城自戰亂以來,許久未有這般歡喜的氣氛,如今整個津城張燈結彩,到處掛著大紅燈籠,猶如過年一般。

這一切,都歸功於太子殿下要成親。

在津城人看來,成親乃是喜事,太子殿下成親更是天大的喜事,況且太子殿下龍氣在身,定能驅散這津城剛受戰亂洗劫的黴氣。

所以,津城除了城主府,到處倒是歡天喜地的一團祥和之氣。

因為時間匆忙,柳雲綏和沈毓隻是宴請了幾個朋友,然後拜堂之後便算禮成。

洞房內,紅燭閃爍,透過窗紗灑下柔和的光芒。

柳雲綏和沈毓相對而坐,靜靜地注視著對方。

“婉兒,這般草率的成親,委屈你了。”

沈毓本就不喜歡那些繁文縟節,如今沒有也無所謂,重要的是她終於可以以妻子的名義名正言順的站在她的身旁。

她輕輕一笑,眸子裏星星點點的光芒宛如繁星閃爍:

“不委屈,我很開心。”

柳雲綏將穿著紅色婚服的沈毓輕輕攏入懷中,像是怕碰壞了她一般,輕聲說道:

“等來日回京,太子妃該有的冊封禮是萬不可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