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毓聽著這三個嬌柔的姑娘開口叫她姐姐,秀眉微蹙。

小桃向來是最護主的,見這幾人來者不善,便毫不客氣地懟道:

“你們算是什麼阿貓阿狗,也敢叫太子妃娘娘姐姐!”

小桃平日裏在府中,沒外人的時候稱呼沈毓為小姐,在外也是規規矩矩地稱她為太子妃。

那三個姑娘聽到小桃的話,頓時羞得滿臉通紅,中間那個身穿桃紅色衣衫的姑娘看著還算伶俐,連忙衝著沈毓跪了下來。

旁邊那兩位姑娘見狀,也急忙跟著跪了下來。

三人異口同聲地說道:“求太子妃娘娘不要責罰我們。”

沈毓本就沒有責罰她們的心思,正準備開口讓她們起身,就看到靜王妃一臉慈愛地拉著沈毓的手說道:

“婉兒啊,你現在懷有身孕,可不能隨意動氣啊。”

沈毓聽了靜王妃的話,心中的火氣頓時升騰起來。

什麼叫隨意動氣?

看到靜王這一行人的做派,柳雲綏也不打算再給這位皇叔留麵子,直接冷著臉說道:

“皇叔,要是沒什麼事的話,你們就請回吧。”

靜王並沒有因為柳雲綏絲毫不給他麵子而氣惱,隻是好脾氣道:

“知道你忙,我和你皇嬸兒來找你肯定是有要事的。”

靜王妃和靜王夫婦倆一唱一和,配合得天衣無縫。

隻見靜王話已至此,靜王妃急忙附和著對沈毓說道:

“婉兒,你就沒覺得這三個姑娘看著眼熟?”

沈毓聽聞,順著靜王妃的視線,朝著三個姑娘看去。

然而,盡管她努力在記憶中搜索,卻怎麼也想不起曾經在何處見過她們。

那位身著桃紅色衣衫的姑娘,麵露委屈之色,輕聲說道:

“太子妃娘娘果然貴人多忘事,我是劉慧啊。”

緊接著,另外兩個姑娘也依次自報家門:

“我是春曉。”

“我是琳兒。”

聽到這些名字,沈毓這才恍然大悟,原來這三位竟然是瀟湘書院的學生!

沈毓再次仔細端詳起這三個姑娘的麵容,由於這三個姑娘剛到書院不久,沈毓對她們的樣貌本就記憶模糊。

如今,她們三人的裝扮與平日裏樸素的模樣大相徑庭,變得如此精致,沈毓一時之間有些難以辨認。

“你們怎麼會和靜王爺一同來到沈府呢?”

沈毓心中暗自思忖,今日書院不是特意為學生們安排了考試嗎?

可這話到底沒問出來。

劉慧三人沒有回答沈毓的話,反而是悄悄看了眼柳雲綏,然後一臉嬌羞的低下了頭。

沈毓看到這場景,心裏不禁“咯噔”一下,一種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

什麼意思,這三人當著她的麵敲她的牆角?

她這肚子大起來了,靜王就來往柳雲綏房裏塞人了?

靜王妃趕緊趁熱打鐵道:

“婉兒,你看這三人是你書院出來的,算是你的學生,家境一般又乖巧,將來你想怎麼著還不是全憑你,你看怎麼樣。”

沈毓皺起眉頭,目光微冷,含怒說道:

“我敬你二人是長輩,難聽的話暫不說出口,我沈府不歡迎你們!”

說罷,她轉頭對小桃吩咐道:

“小桃,送客!”

靜王妃眼疾手快,連忙衝劉慧三人使眼色。

劉慧心領神會,當即雙膝跪地,朝著沈毓磕了一個頭,眼淚像決堤的洪水一般,嘩嘩地流了下來,眼神中還帶著幾分懇切:

“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就讓劉慧留在你們身邊伺候吧。”

柳雲綏生怕劉慧會發瘋般地撲向沈毓,從而傷害到她,於是趕緊將沈毓護在身旁,然後轉頭對福喜說道:

“把他們都趕出去!”

沈毓急忙喊道:“慢著!”

柳雲綏有些疑惑地看著沈毓,不明白她為什麼要這樣做。

沈毓微微一笑,溫柔地對柳雲綏解釋道:

“待我問完了再趕人也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