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過詩的記者,其實,下筆不同的,雖然我說不出是怎樣
的不同。
所以我有時私下會將才寫好的稿件給赳赳看,指望他給我
意見的。他會給的。我樂意和赳赳玩,因為他真。他要是誇獎
我的文字,也很真,而且有點愣。去年頭一次寫長篇遊記,關
於拜占庭的土耳其。他讀了,很認真地說:為什麼我到以色列
寫不出印象呢?一點也寫不出。這使我驚異,同時慚愧:我大
概寫了太多印象吧?然而接著赳赳讓我吃驚了,他說:行了,
以後別給我讀那種遊記,別給我讀。
近時赳赳醉心國學--不是市麵上那種,而是《易經》的
哪個卦,先秦的某句話。正像他被電影惹哭,他顯然真的被震
住了,熱切地解釋,像是普天下才剛發現的真理。我有時不在
聽他說話,隻是想,我喜歡這個家夥。
2010
年12
月12
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