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鶯鶯,你不要欺人太甚。”琴童怒喝道,“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的所作所為嗎?你為了自己尋歡作樂,根本不守婦道,把婚姻當作籌碼,一心想要鞏固你們崔家士族門閥的勢力。”
說著,將紅娘攬到身後,用自己的身體擋住。
崔鶯鶯臉色一變,她沒想到琴童會如此直截了當地揭露她的真麵目,慍怒得連連道:“你!你!你這狗奴!”
崔鶯鶯身後閃出張珙,一臉怒容,沉聲喝道:“你這狗奴!這是要造反嗎!什麼未來的侍妾,這賤婢違背主人,死有餘辜!”
“是啊,你這狗奴,你不要胡說八道。”崔相國夫人走了過來,“我們崔家的事情,不需要你一個狗奴插嘴。”
崔相國夫人何等精明,聽到爭吵之聲,又見女兒惱怒異常,便知道紅娘所言非虛。
再想到之前的蛛絲馬跡,便明白崔鶯鶯必是做下了不想為張珙所知的醜事,所以要對紅娘痛下殺手,以免節外生枝。
如今已與狀元郎聯姻,可絕不能壞了大事,於是也對著紅娘和琴童怒目而視。
“我雖然是外人,但我也知道是非黑白。”琴童說道,“你們自己做下如此傷風敗俗之事,還怕別人說麼?”
張珙大怒,自己好不容易攀上崔家這棵高枝,怎可被琴童攪亂?往前走出幾步,奔到琴童身前,揮起折扇,往琴童身上沒頭沒腦地抽去。
琴童伸手一格,將張珙的折扇一把奪下,雙手折為兩段,扔在張珙腳下,喝道:“張珙!你從小就抽我,打我,今天,該是個了結了!”
張珙折扇被奪,顏麵大失。他往後踉蹌著倒退幾步,麵色陰沉,心中糾結不已。
他暗忖:“我的狀元之位是通過這狗奴代考、家中疏通關係和杜確上下打點才得來的,若這狗奴日後泄露出去,那我可就身敗名裂了。”
又想道:“我此前尋花問柳之事,如果被娘子知道,鬧將起來,崔家和士族門閥不再提攜我,那後果將不堪設想。”
於是,張珙眉頭一皺,想道:“今日無論如何,都要確保琴童和紅娘的死!”
隻是自己初來乍到河中府,還未上任,身邊並無人手。不覺茫然四顧起來。
這時,杜確帶著一隊士兵匆匆趕到,他身著戰甲,神態威嚴。見此情景,他皺了皺眉,走到張珙麵前。
“義弟,你這是怎麼了?”杜確問。
張珙一見杜確,仿佛看到了救星,他滿臉焦急地說:“杜兄,你可來了!這兩個奴婢違抗主人,你趕緊幫我把他們拿下處死!”
杜確掃了一眼琴童和紅娘,又看了看張珙,他沉穩地說:“不急,讓我來處理。”
他走上前,對琴童冷冷地說道:“你陪著你家主人在長安城中,可曾進過皇宮?”
張珙心焦,隻想趕緊拿下琴童,於是忙說道:“嗯,我高中狀元那日,聖人宴請,這狗奴陪我進過皇宮。”
琴童見無可躲避,便傲然道:“哼,是又怎樣?”
“那我問你,你從皇宮之中取了聖人的什麼東西出來嗎?”杜確盯著琴童追問道。
琴童暗忖:“這杜確難道是知道了什麼?可這赤霄劍本就是我家的家傳之寶,哪是什麼狗皇帝的東西?”
於是漠然地搖搖頭,說道:“什麼狗皇帝的東西?我沒有!”
眾人大驚失色,這小子竟然如此說聖人,這不是找死嗎?
杜確眉頭緊鎖,又問道:“那你離開京師長安城後,去了哪裏?”
“哪裏,還不是這裏?”琴童淡淡地說道:“我替狀元郎送信回來,告訴大家他憑自己的真本事,高中狀元了!”
張珙聽琴童語氣中滿是嘲諷之色,心中氣急,暴怒道:“你這狗奴!到底背著我幹了什麼?”
杜確眼中滿是寒光,“這一路之上,你怕是繞道了吧?”
“繞道?我能繞到哪去?”琴童哂笑道。
杜確逼上一步,冷冷地說道:“維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