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她用著最緩慢的動作,慢慢地幫他把衣袍拉回原位,抓住衣袍綁帶,用力的在他腰間打了一個大大的蝴蝶結。
噗哧?!這女人竟敢在他麵前這麼無禮的噗哧一笑?!
他死命地瞪著她月彎星眸裏的得意光彩,耳旁聽著袁醫生說明他現在的複原狀況:
「花先生,你傷口恢複的狀況非常好,這要歸功你年輕、身體健康。等一下你就可以恢複吃固體的食物了,我會請護士吩咐廚房準備一下。我想再過三天,傷口如果都沒有惡化的情形發生的話,那麼到時我就會評估讓你出院在家休養的可能。Ms.田,接下來的三天請你好好照顧花先生。」
「是!我會注意的。」田馨無異議的接受工作任務。
「謝謝醫生,我會注意的。」花仲騏說著。
「那好,沒事的話,我們先離開。你先休息一下。」袁醫生點頭說著。
花仲騏再次對著醫生說感謝,並且點頭示意。
他看著袁醫生、護士長,還有那該死的、欠人修理的田馨,一起離開病房。
他們開門離去時,正巧碰見等在門外的劉昌威,耐心地應付所有瘋狂的媒體。
劉昌威抓準這機會,以要跟醫生討論花仲騏的病情為由,甩掉媒體的追問,跟著他們先離開花仲騏的病房前。
「喂,你不要太超過哦!我警告你!」
田馨站在花仲騏右手邊的病床前,雙手交迭環在胸前,一臉不耐煩的瞪著花仲騏,咬牙切齒地說著。
花仲騏坐躺在抬高高度的床上,大腿上擺著一張餐台,上頭擺放一個裝滿熱騰騰食物的餐盤,學著她同樣將雙手交迭環在胸前,隻不過臉上的笑容,活像是逮著小老鼠尾巴、逗弄著玩鬧的大貓一樣,又賊又可惡。
「我哪有?明明是袁醫生交代你要好好照顧我的,我也聽到你答應他,說你會負責的。怎麼才過了不到半小時的時間,就風雲變色,我也失去我做病人的權利?啊——我想一定是我聽錯了吧?那我打個電話問一下袁醫生好了。」
他一副困惑的模樣,伸手就要按下服務警鈴,通知主治醫生過來處理現在的狀況。
田馨情急衝動的按住他靠近服務警鈴的手,皺緊眉頭的瞪著他,
「你到底想怎樣?」
她的小手貼附著他的手的感覺,奇異地讓他覺得理當如此舒服。
他不著痕跡的反手握住她的手,表麵上看起來像是他拿開她的手,好讓他可以順利按下服務警鈴,實則他是藉機可以正大光明地握住她。
花仲騏一聳肩,痞痞的笑著說:「沒怎樣呀!我隻是奉行袁醫生的交代,千萬不要讓傷口有任何惡化的機會而已。」
她的手柔軟而溫暖,握起來很是舒服,貼附在他掌心的感覺,也完美得像是專為他設計的服貼。
「是嗎?我不相信你自己做這件事情,會讓你的傷口惡化到什麼程度。」田馨咬牙不高興的反駁。
這男人從她再次進門之後,就一直挑她毛病,不然就是抓準可以刁難她的機會,大大的利用。讓她氣惱地牙癢癢,就想狠狠咬他,好宣泄心中的悶氣。
「Oh,no!這我可不敢保證哦!我現在傷口還很新,隨便一個牽動都有可能會不小心撕裂傷口,然後感染惡化。我不怕一萬,隻怕萬一,小心一點總是好的。」他笑笑的說著。
看著她月彎的雙眸此刻燃起簇簇小火花,就讓他心情大好,有一種終於替自己出一口氣的快感。
「是嗎?」田馨咬牙從齒縫中吐出疑問。眼裏的血腥目光則似乎在計畫,要如何才能將他大卸八塊,卻又不用負法律責任。
「當然是呀!再說,田馨呀!你都已經幫我做那麼多貼身的雜事了,再多一件這樣的小事,我想應該不至於太過增加你的工作負擔吧?」他理所當然的分析著。
田馨像是突然發現自己的手不知何時被他握住,她奮力將自己的手抽回,然後咬牙切齒的開口:
「好!喂你吃飯而已嘛!哪有什麼難的,是唄?不過我先聲明,我沒做過這事,如果我哪裏服務不周,還請你花少爺海涵-!」
她說的是答應服從命令,骨子裏可是叛逆得很,威脅意味十足。
「放心,我相信你沒問題的。」花仲騏開心詭計得逞,心底期待著她會如何認命的替他服務。
田馨粗魯的拉過椅子坐在他床邊,伸手捧起小碗,拿著筷子夾了一些菜肴放進碗裏。
然後她從碗裏夾了一些飯菜,往他張大的嘴裏送去。她的筷子幾乎戳進他的喉嚨,害他差一點被刺死。
然後,她又夾了過多的飯菜,一口接一口瘋狂地往他嘴裏猛塞,害他差一點噎死。
接下來她喂他的每一口飯菜,都像有血海深仇、意圖謀殺他似的,可是他偏偏吃得開心又愉快。
不論她用哪一招要害死他,他都是笑嘻嘻的見招拆招。他想,是因為經過了槍擊事件,而開啟了他是有被虐待狂的事實吧?
過了一會,田馨似乎像發泄夠了,懶得再「謀殺」他,於是乖乖的一口接一口耐心的喂他。
窗外鳥兒啾啾,陽光美得讓人迷醉,窗台內,一對原本互相鬥智的男女,也慢慢的收起了戰火——
一個情緣萌芽的新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