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那些小孩,欺負人。”她伸手指了指。
周宴清看著背後的橋麵,又看看眼前的女子,腦海裏的畫麵再次浮現。
“大人,夫人落水了。”王介走到書房。
“救上來便是。”他眸子沒有任何的反應,籌劃著如何將太後鉗製在手。
“去了,撈不到夫人的屍首。”王介低頭。
他輕輕的舒氣,終於抬首,“死了就罷了,活著也隻會增加痛苦罷了。”
待王介走後,他走到門前,望著天上的月色,腦海裏想著,她是不是被攝政王撈走了,這三年虐待她,隻是想讓她活著,攝政王指明要她,雲覓又處處針對她,若不將她圈禁起來,雲舒命怕是早就沒了,如今大業要成,攝政王不能是他的障礙,雲舒,護不住你了,好自為之。
本以為那一次之後,他會忘掉關於她的一切,可她的臉卻偏偏進了他的夢裏,不停地喊著,宴哥哥,宴哥哥。
他害怕了,難道她真死了,急匆匆的命人去撈屍,卻隻在沿途的桃花樹下見著一座孤墳。
他站在孤墳下,莫名的難受。
為何這種感覺現在才來。
想到這裏,周宴清又看著眼前的女子,他十分好奇,若是這一世嫁給他,她會不會幸福。
“雲舒臉色憔悴了幾分。”周宴清伸手下意識的撫觸那張臉。
雲舒微微片頭,警覺道,“周大人自重,今日不早了,我也該走了。”
她匆忙起身,提起裙擺便往橋上走去,這一走,便令她挪不動了。
這座橋,是上一世她跳下去的那座橋。
緩緩的走到橋中央,那處有了缺口的小獅子正肅穆的坐在上麵,她撫摸著上麵的痕跡,上一世,就是這個位置吧。
望著底下奔騰的水流,似要吞噬所有的一切,崩騰的往下遊奔去,她看著看著頭有些發暈,上一世能讓她跳下去的不是膽量,是絕望。
周宴清跟在身後,緊緊的挨著,似乎下一秒她便會消失了一般。
“雲舒,天色晚了,我送你回去。”周宴清一把將她拉回來,見到水流之後眼神便呆呆的,“以後不要來這裏,傳言有水鬼。”
雲舒冷笑,有沒有鬼她最清楚。
除了她都沒有。
“無礙,我想再看看。”她睜開了周宴清的手,手覆在石獅子上,她要好好看看,將腦子裏的東西梳理清楚,如今發生了幾件事,都不是在她上一世的結局。
最近的便是雲敬的婚事。
還有她攀上了蕭褚這件事。
最意外的便是周宴清,上一世明明是她獻舞之後才與他相熟,這一世周宴清似乎也是在那次宴席之後對她意外的殷勤。
甚至還牽起了她的手,那感覺就如上一世他追求她的那段日子。
“我不想你看。”周宴清強行將她拉回中間,眼眸裏的不耐煩露出來,拉著她往橋下走。
雲舒被她拖拽著下了台階,甩開他的手,大聲道,“周宴清,你放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