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宴清垂眸,“我答應你,但是你也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雲舒退後,他還是要雲誌高的命?
“你做我的皇後。”周宴清向前,將她抱在懷裏,“對不起。”
雲舒恍神,他說對不起?他記起前世所有的事了?
雲舒推開他,望著眼前的人,暗自發怵,他又要折磨自己了?惶恐的後退,“我不會嫁給你。”
“雲舒妹妹,是我錯了,我再也不會傷你了,你信我可好?”周宴清上前,緊緊的握住她的手。
雲舒將聖旨丟進他懷裏,推進了屋子,將屋子門關上,“你去做你的大周皇帝,我做我的雲家女,咱們兩不相幹。”
周宴清將聖旨捏在手心,心中寒涼,她果然是與自己一樣,日日被夢魘折磨,可她為何還能這般淡定?
“雲舒妹妹,我本以為可以下月娶你,可如今老夫人過世,齊夫人死的蹊蹺,如今太後勢必要你償命,我今日所做的一切,皆是為了你,今日一別,生死難料,能否出來與我說說話?”周宴清望著,盼望著。
可屋子裏隻有嗚嗚咽咽的抽泣,她哭了。
“雲舒妹妹,等我回來。”周宴清轉身,看向雲誌高,神情陰肅,“雲大人,今日之後,我們便是一條船上的人,是走是沉,雲大人可要想好。”
雲誌高看著周宴清院子裏忽的多出來弓箭手,心中驚恐,拱手道,“周大人,靜候佳音。”
周宴清對著底下的人吩咐,“你們守在院中,誰都不能靠近,護住雲舒的安全,少一根頭發絲,提頭來見!”
“是!”弓箭手齊齊散開,站在院子四周警惕著靠近的人。
雲舒將門拉開一個縫隙,望著走遠的背影,心中難以消化他方才的話,他還是不放過自己嗎?
等他走遠了,她拉開門,“爹爹,雲笙在哪裏?”
雲誌高遠遠的回應,“跟著雲痕走了。”
雲舒蹙眉,“雲痕怎會離開?”
“我讓他帶著族人走了。”雲誌高歎息,望著月色出神,“齊家本就強弩之末,如今太後將雲家圍住,我讓他走,難道讓他與我一樣?”
“你的人呢?”雲舒疑惑,爹爹多少是養著死侍的。
雲誌高步態踉蹌,緩緩的往雲舒的屋子裏走去,書房的方向傳來了血腥味,看來,雲家遭難提前了。
周宴清若要進宮門,必先血洗雲府,今日雲家上下小廝遇難,唯留下了他和雲舒。
他慶幸,慶幸雲痕將雲笙帶走了。
雲舒環視一圈,如今她得走了,今夜之後,蕭褚與周宴清定會有一場惡戰。
那時候,她的身份隻能在天牢內蹲著。
追隨著爹爹進了屋子,將燭燈點燃,兩人相對無言。
屋子外傳出一陣陣嘶喊聲,接著便是求救聲,雲舒害怕的坐上臥榻,緊緊的抱著被褥,祈禱小桃已經離開了。
今日回來,她便預感會出事,收拾了一些細軟,讓小桃從狗洞鑽了出去。
半夜,忽的外頭有人嘶喊,似乎是街上有人奔走,雲舒坐起來,透過窗子看見外頭火光衝天,赤著腳下來,拉開門,四周的弓箭手依舊在守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