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玉聽了，不以為意。旁邊的一個穿藍色衣裙的女伴笑道：“別看小翠平時咋咋呼呼的，說出來的話還真有幾分道理。”
小翠得意道：“那當然，書院裏的先生教書，我偷偷聽了半年多了。”
秀玉伸手擦了擦汗，對她們說：“好啦，這天怪熱的，我該洗澡去啦。你們先走。”
藍衣女孩笑說：“什麼都擋不住秀玉洗澡的習慣。怪不得皮膚這麼白。”
然後一眾女孩子說笑遠去，剩下秀玉一人。
莫婭在人群裏冷笑。
秀玉來到河邊，褪去衣衫鞋襪，露出兩隻酥白的腳來，先是用腳趾輕輕點著水，而後慢慢地走進河裏。
莫婭見時機到了，從匿身的角落裏走出，伸手一勾，將秀玉的衣物盡皆勾入手中。
秀玉大驚，站起身來，幾滴晶瑩的水珠從她飽滿的胸部滑落，她顧不得身子沒有遮擋，顫聲問：“你……你是誰……”
莫婭將手中的衣物晃了晃：“想要嗎？”
“還給我！”秀玉惱了。
莫婭半笑不笑：“那你就來拿啊。”
秀玉剛一上岸，莫婭眼疾手快，拿起河邊散亂的石塊，朝秀玉頭上砸去，秀玉腳底一滑，摔入河中，然後，莫婭按住秀玉泡在水裏的頭，秀玉的掙紮越來越輕，越來越弱，最終了無生跡。
莫婭掏出隨身攜帶的小刀，在秀玉的額頭上劃了一道口子，血珠順著口子慢慢的滴落，秀玉的屍體雪白，襯著血珠，像紅瑪瑙滴在了雪堆裏。
莫婭再順著口子往下劃，手法輕快得猶如切豆腐，她甚至哼起了一首小調，絲毫沒有初次殺人的懼怕。
小心翼翼地將秀玉的臉皮剝下來，她兩手抓住那張臉皮，高高舉起，朝著陽光左看右看，臉皮透明如蟬翼，被陽光一照，瑩瑩發亮。
莫婭又從衣襟裏掏出一個黑色小瓶，將裏麵的液體倒在臉皮上，均勻塗抹，然後輕輕地貼合在自己的臉上，眼睛，鼻子，嘴巴……一一對應，居然貼合得絲毫不差，宛如天然。
“老娘找了那麼久，總算找到一個骨相身材都與我相似的……看來這半個月的辛苦沒白花……”莫婭心裏這麼想著，對著河流裏自己新的麵孔笑了笑。
第一篇文章至此結束。
我聽得渾身冒冷汗，結結巴巴地問包子：“然……然後呢……”
包子掀開本子的第二頁，說：“這就是第二篇文章了。”
莫婭，現在是宋秀玉了，為了方便起見，包子直接稱呼她為秀玉，反正她現在替代了真秀玉的身份。
秀玉身穿大紅色的嫁衣，頭上蓋著厚厚的紅蓋頭，坐在轎子裏。轎夫們沒精打采，導致轎子走在崎嶇的山路上，一顛一顛的，感覺不到任何出嫁的喜悅。
轎子轉了個彎，拐進棲鳳村，村口猛然響起了炮竹的劈啪聲，驚醒了那四個打著瞌睡的轎夫，他們一個個張大嘴巴，麵麵相覷。
楊嫂子臉上塗著兩團大紅色，給平淡的日子平添了幾分喜氣洋洋，滿麵笑容地迎上去攙秀玉下轎，像一隻老謀深算的狐狸。
秀玉被攙著輕悄悄走進洞房，還沒來得及反應，楊嫂子突然伸出手，把她往床上一推，急急忙忙就把房門關上了，外頭傳來上鎖的聲音，屋裏安靜下來。
秀玉不明就裏，自己揭開紅蓋頭，她的頭上用紅線虛虛紮了個高發，五官原本平平淡淡，卻描眉畫額，玫瑰紅的胭脂往唇上一抹，深紅中透著點迷醉，襯得她整個人都飛逸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