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或許以為她是因為與多方合作,自覺不會受傷,胸有成竹,才敢以身犯險。
實際上,體內那吊命的聖藥,才是齊漪真正的倚仗。
這能令她絕地逢生。
因這劇烈的外部刺激,融在她體內一直不得而出的九命蟲草的能量,似乎是終於找到了宣泄口。
齊漪在這一瞬間有種過電般的感覺。
像是被包裹在一個密不透風的氣球裏,現在,那氣球終於被紮破了。
重拾對身體的掌控。
她猛地握拳。
藍紫色的雷電在水下幾乎要達成實質,攜著生死之際的全部戾氣朝鯊魚轟去!
武技!雷行拳!
已有了幾分高級熟練度的威勢!
鯊魚幾乎立馬鬆開了口,疼得腦子嗡嗡嗡。
魚皮上是大片被烤焦的傷口。
齊漪順勢騎上鯊魚背,一把狠狠揪住它的背鰭。
……
海麵,早上的霧還未散盡。
一隻老舊的漁船正小心行駛著。
看走的路徑,應該是在北上。
有人站在甲板上,皺眉打量海平麵。
那人梳著大背頭,披著一件西裝外套,一副知識分子的模樣,嘴裏還有一根煙未燃盡。
在他身後,還有一群年輕人,男男女女共二十餘人,雖麵貌青澀,但朝氣精神。
“那是什麼?”有人忽然指著海麵喊道。
眾人循著他所指的方向一看。
竟然是一個少女,踩在一頭鯊魚背上,正乘風破浪疾馳而來。
朝陽在她身後的海平麵緩緩升起,她仿佛從巨大的紅色火球中衝撞出來,這畫麵宛如神子降世。
當然,如果忽略她慘白的臉、腰腹間可怖的傷口以及衣服上大片血色的話。
“是個人!”有人震驚道,“好像受了重傷!”
“這裏離陸地可不近,那麼重的傷再不救治就危險了。”有人擔憂道。
“應該是個習武的人吧,萬一是敵人咱們不一定能應付得了。”瞧對方身手矯健,有人猶豫道,“老師,咱們……”
他口中的老師,自然是那個大背頭的男人。
他幾乎毫不猶豫地將煙一踩:“救!”
……
一個小時後。
齊漪半靠著漁船的船舷,席地而坐。
她已經換了身衣服,是這群救助了她的人給的。
棉布質地,雖然樸素,但卻幹淨。
瞧這衣服質感和樣式,齊漪已經一眼分辨出對方的財力背景。
在這個年代,能有機會讀書的,至少也是溫飽以上家庭。
瞧這衣服一點補丁沒有,這裏的大部分人,應該都出自衣食無憂的小康之家。
對麵還有不少懂醫術的,看藥箱裏藥品儲備,絕不是普通漁船上會配備的。
那個大背頭西裝男人,在齊漪上來時已戴上口罩,他們都稱呼他為老師。
齊漪不動聲色間觀其言談舉止,猜測對方應該是有過不俗的留學背景。
一個小漁船,載這麼多看起來與打漁這個行業毫不相幹的人?
看方向是在北上。
這群人若想北上,先靠岸,去江城火車站,直接坐火車不是更便捷?
除非,他們是想避過什麼人的搜查,才選擇偷偷摸摸從海上走。
齊漪眸光一轉,對這群人的身份有了大致的猜測。
沒想到,竟然能這麼湊巧地碰見這群家夥,倒是為自己省事兒了。
實際上,找上這群人用上一用,也是她來江城的計劃之一。
擇日不如撞日——
“謝謝你們救了我,”想到這裏,齊漪虛弱一笑,真誠感激道。
“不用謝,”一個清秀的短發女人和善笑道,“大家都是同胞,互相友愛幫助是應該的。”
這個女人名叫白安安,剛才主要就是她負責治療。
“對了,這位齊同學,你家住在哪裏?怎麼會在海上受這麼重的傷?是碰見海盜了嗎?”旁邊一個戴黑框眼鏡的卷發男生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