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因種下之時，
選擇就會成就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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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子行愣住，陽光下的少女如神明般美麗，皎潔。
“你不記得了？我昨天給你的傘。你不是那些世家的大小姐嗎？我怕你熱，所以給了你這把傘。”
菩提聽到這裏，大概知道了前因後果，她微微欠身道：“嗯……抱歉，公子……我隻有當日的記憶……”
陸子行愣住，他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的少女，他是真沒猜到這個結果，為什麼會有人隻有一日的記憶呢？
陸子行不可思議道：“為什麼？”
菩提搖搖頭，她吐字緩慢道：“我也不知……如果你真的……好奇……可以去……問寺廟中……的九丈大師……他應該知道……”
陸子行點點頭道：“你一開始說看得見你是什麼意思？”
菩提想了想，整理了一下語言道：“這裏……來供奉的人……沒有人……能看見我……你……是第一個……”
陸子行聽完怔愣道：“所以我是能看見神明的人？”
菩提搖搖頭道：“我……不是……神明……”
陸子行連忙拉住對方的手，肯定道：“你就是，你知道嗎？當光照在你身上的那一刻，你整個人都在發光啊。”
菩提怔愣看著眼前開朗陽光的俊逸少年，心情也被他感染，漸漸帶上了笑意。
那時他們聊的很盡興，陸子行離開時，沒有拿走那把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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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聲悠悠，飄入誦經的僧人耳裏，太陽升起已有些時日。
一位小和尚緩緩的走進廟宇，他看著跪在正中間的少年道：“小施主，九丈師父願與你見一麵。”
陸子行聽聞停止睜眼，眼中滿是感激道：“謝謝，勞煩小師父帶路。”
“不用客氣……”語畢，小和尚就帶著少年走出這裏，前往九丈所在的廟宇。
一路無言，路上仍有很多行人匆匆。兩人就這樣逆著人流，緩緩行走。
“扣扣……”小和尚敲了敲門，在門外禮貌道：“師父，小施主來了。”
一道略微蒼老的聲音道：“讓他進來吧。”
“是，小施主裏麵請。”小和尚微微頷首，溫言低眉道。
陸子行點頭微笑道：“謝謝。”
就這樣推開門，陽光照入昏暗的房間，陸子行看著坐在棋局旁的人，他的臉上有著些許年長的痕跡。
他不算年輕，也不算年老。他坐在那裏，看著殘局。
“來了，坐吧。”九丈開口道。
“嗯好。”陸子行坐在棋局的另一邊，看著這殘局皺眉思索。
“看出什麼來了？”九丈等了一會兒，開口問道。
陸子行有些猶豫的開口道：“我覺得黑子要輸。”
九丈麵上帶著微微的笑意道：“確實，他的處境，看似良好。但其實，援兵已經被抹殺。不如你持白子，和貧僧下這一局。”
陸子行有些愣住道：“我必然是下不過您的。”
“但這是你必須知道的。”九丈點頭微笑，拿起一顆黑子，落子，抬頭道：“請。”
一個時辰過去。
陸子行滿頭大汗，看著已定的結局，起身行禮道：“我輸了。”
九丈也起身回禮，然後點頭道：“可看懂了我的破局之法？”
陸子行思索片刻，遲疑道：“半懂。”
九丈回身，坐在塌上打坐道：“夠了，你見過菩提了？”
陸子行點頭誠實道：“見過，她為什麼隻有一日記憶？”
九丈搖了搖頭說道：“萬物自有因果，待你看懂破棋局，那因果自不必多說。”
陸子行似懂非懂，皺眉道：“謝師傅提點。”
“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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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清晨，雨淅淅瀝瀝的下著，打濕了清潤的地板。葉子上滴落著一些水珠，葉子不堪其重，被砸彎。
而與這淒涼不同的是官兵圍困著的地方，這裏卻比往常都要熱鬧。一件一件的物品被搬出，家仆們被壓著綁住了雙手。
外圍的老百姓們七嘴八舌的討論著。
“這發生什麼了？”
“唉，還能發生什麼？陸府被抄家了唄。”
“為什麼？”
“好像是……”
“前幾天鹽價不是降低了嗎？據說本來就是這個價。但是陸家大少爺插手官鹽生意，導致我們買的鹽價格要高個幾倍，也不知道這家人貪汙受賄了多少銀子。”
“怪不得，這些武將也真是，好好去邊塞待著不就是了，非要來搶文官的職！貪汙咱們老百姓的銀子啊。”
“可不是嘛……”
“就是就是……”
陸子行被鐵鏈銬住，他的眸子裏黯淡無光，他有些呆愣的看著眼前的一切。他看著百姓們從愛戴陸家，隻憑借著一道聖旨和宮中散布的謠言，就土崩瓦解，言語唾棄。
他口中呢喃：“棋局……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