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怎麼可能,怎麼可能?”嚴平驚慌起來,他記不起剛才在做什麼,他覺得他並沒有做什麼,隻覺得好像有人在給他按摩,他身上很舒服,別的什麼也不知道。這屏幕上的影像是怎麼回事?他去親吻林雪?沒有這個可能!決沒有這個可能!可是,屏幕上清清楚楚,再顯示一遍,還是那樣,那個長著一雙邪惡眼睛的人正是自己!怎麼會是這樣?怎麼會是這樣!
彭興業說:“咱們一共是五個人,咱五個人知道就行了。”他安排那兩個保安,“這是咱們嚴市長,要注意給他保密,維護他的名譽,絕不能往外說。”又朝林雪,“不要哭,嚴市長也許是真心對你好。男人嘛,又是在這樣的環境裏,一時控製不住情緒也是常有的事情。想開些,過去算了。”
林雪還是哭。
“哎呀,看我都忙糊塗了,怎麼把杜市長忘了請來了呢?我處理這樣的事兒還真不在行,要是他來就好了,我怎麼忘了請他了呢?”
林雪被安排休息。嚴平嚴代市長非要走不可,彭興業怎麼留他也留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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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彭興業拿著林雪的“絕命書”去找嚴平。一進門,彭興業就一臉無辜的樣子,他對嚴平說:
“嚴市長,你看這,這可叫我這個小店承當不起了。林雪她非得要死,這不,還寫了‘絕命書’。要不是被發現的早,被人給攔住了,她還真死了。她要真死了,我還怎麼開店辦企業?就賠償我也賠不起了,別說還得吃官司?俗話說,死人頭上有漿子,沾著誰都不輕!她不是在我的小店發生的事嗎?我逃也逃不掉!”
嚴平陰沉著臉,把彭興業遞來的幾張紙接過來從頭到尾急急看了一遍。這一看,把他氣得暴跳如雷。他一邊在辦公室裏快速來回轉著,一邊喃喃自語:“無中生有,簡直無中生有!好心不得好報啊!”轉了幾圈兒,又說,“全都莫須有!我要控告!”
彭興業正色道:“嚴市長,我本不想多說什麼的,事情是在我們小店發生的,我把它抹平就行了,也不想傷你的名譽。你要這麼說,我也沒辦法了。那就叫滿世界的人都知道吧!你是市長,國家公務員,丟得起這個人嗎?人家林雪可寫得清清楚楚,說她一來市政府上班,你就對她有意。有一次去南湖公園,你有意上了東邊的山林裏,當著林雪的麵掏出家夥,那麼擼巴,把林雪嚇跑了,還有一次……”
“豈有此理!完全是捏造!都是編出來的故事!這個林雪!她,她怎麼會是這樣?”
“編出來的?誰給你證明是編出來的?你看看,那上邊可是白紙黑字!”
嚴平又看了那幾張紙一眼,氣憤填膺,扯起來撕了。
“嚴市長,她可寫了兩份的,那一份還在敝處。”彭興業冷笑道:“你想一撕了之?把責任都推到我頭上來是不是?沒那麼容易!你在‘西山茶樓’的作為那可是有錄像的,那可不是捏造吧?就你們兩個在包間裏,誰叫你去親她摟她的呢?”
“陷害!圈套!”嚴平還在疾速地踱著步。他的臉因氣憤和激動而漲得紅到發紫,脖子上的青筋突出得特別明顯,像幾條蚯蚓在上邊爬著。
“陷害?圈套?這可就不對了!嚴市長,沒人拿你的嘴去親人家的臉吧?沒人拿你的胳膊去摟抱人家吧?這不都是你自己做的?你抵賴得了嗎?——叫我說,還是那句話,嚴市長,為了你一世的英名,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吧,弄出去好說不好聽。”
嚴平仍然踱著步,他睛睛紅紅的,有兩團燃燒的火從裏邊嘖出來。許久,他站定了,又略思索一下,朝彭興業搖搖頭,說:
“興業同誌,你也知道,你認識我也不是一天兩天,可都是十幾年的老朋友老熟人了,我是那種人嗎?她林雪多災多難,又有書成的推薦,我就想著都是老熟人,又都是書成不錯的人,我就給她安排,並各方麵照顧她,我是把她當女兒當小妹妹對待的。可是,可是,她怎麼能恩將仇報呢?怎麼能汙蔑陷害呢?怎麼能憑空編造呢?她是不是神經出了問題?患了那種想像症,把凡是能想像出來的全當成真的?大概是的,大概是的,不然,怎麼會有那麼多無中生有的故事,全是不堪入目的東西!寫得像真的一樣。咳!”
“嚴市長,這可都是有憑有據的哦?你也知道,法院判刑有時也隻能采信受害人的證據。”彭興業遞過去一句話。
“興業同誌,我的確很照顧、很體貼她,幾天來,從沒把她當外人看待,那是因為有你們,有書成的關係,我不能待她薄,待她薄也對不起我的表侄女。可是,不該這樣血口噴人啊,血口噴人!”
“什麼叫血口噴人?誰對你血口噴人了?林雪是受害人,林雪血口噴人?在包間裏的錄像也是血口噴人?不全是吧,嚴市長?——好吧,你既然提到杜市長,我就給杜市長打電話,讓他來處理這件事。他恐怕還不知道吧?人家杜市長把人好好兒交給你,你把人家弄得尋死覓活。看都到了什麼局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