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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多用一顆了!」我回頭取笑他∶「早知道你無蛋不歡了,也不怕會膽固醇過高!」

城夏愛吃蛋的怪癖,簡直到了令人匪夷所思的地步。根據城保的說法,比起小時候一天10顆蛋的驚人紀錄,現在的城夏,算是正常多了。

「值得嗎?」

城夏沒頭沒腦的問句,將我喚回現實。「啊?」剛才他說了什麽來著……「什麽?」不確定自己聽到的,我問。

「我問你值得嗎?」城夏手中握住一把切菜刀,自菜籃裏取來兩枝青蔥,並排放在砧板上。「像我哥那樣的人……值得嗎?」沒等我回答他撇過頭,開始切起蔥花。

「我、我覺得……」我想,我有必要告訴他……我的答案。

「沒關係,你不必回答。」

明明問了我問題,又要我不必回答,是怎樣?

「喔。」我住了嘴,順便鬆了一口氣。

「我說不必回答,你就真的不答了?」城夏用刀尖將細細蔥花堆成小小一團,然後轉頭對我說∶

「你怎麽總是那麽聽話……難怪我哥把你吃得死死的。說真的,你要學著強勢一點,不然會一直被他欺負。」

「我也知道要強勢啊,可始終學不會,你說怎麽辦?」

「那就換人做做看啊,下一個男人會更好。」

「嘿,駱城夏!」我捶了他一拳,裝可愛地壤∶「這麽討厭我當你大嫂啊?我好傷心喔!」

「你這麽渴望當我大嫂啊,我也好傷心喔……嗚嗚!」他居然裝哭。

「什、什麽呀……」是我想太多嗎?或是這小子根本話中有話,該不會他隻想尋我開心吧?

其實,我不是一個人住;或者應該這麽說,我年輕貌美、芳華正盛,而且是個需要很多嗬護的女孩……這樣的我,如何能忍受一個不夠稱職的同居男友,及一段如同嚼臘乏味的愛情。

說什麽我也不願對外承認,在愛情的國度裏,我非但不是一個人住,甚至大玩狡兔三窟的時髦遊戲。而且我敢肯定,直到這此刻為止,一切都……神不知鬼不覺。

香噴噴、熱騰騰的滑蛋瘦肉粥一上桌,再度引來眾人殺戮般的搶食,如斯爭先恐後的情況,看在我的眼裏,還是有那麽一點小小的虛榮。

「啊,吃得好飽!」姊姊伸伸懶腰在沙發上躺了下來,頭顱不偏不倚地就擱在城夏大腿上。

「李菁穗!」城夏一向不愛哥啊姊啊的叫,“長輩”二字對他來說,定義十分嚴肅,尺度亦相當嚴格。「拜托你有點女人的樣子好不好?這樣躺來躺去成何體統啦?」

「抱歉,我不是女人。」對姊姊來說,男女不分外加沒大沒小,根本是她處世為人的兩大座右銘。

其實我知道,城夏介意的並非男女分際,他隻是不喜歡別人靠他太近。「厚,那麽你至少有點作家的樣子嘛,起來啦!」城夏滿臉通紅,一副快哭了的樣子。

「城夏吾弟,你忘了菁穗姊是寫武俠小說的嗎?」城保自洗手間裏探出頭來,幸災樂禍地說∶

「江湖兒女風liu瀟灑、不拘小節,視道德禮教於無物……等等,我接個電話!喂~~」城保聲音突然弱了,隻見他假裝沒事地關上廁所門。

「哈,一日之計在於晨,我頓時覺得文思泉湧……」姊姊此時甘願地爬了起來,背起那隻隨身大購物袋。「該回家寫作文羅。初禾,晚餐時間我再來啊!掰!」

送走了姊姊,客廳裏僅剩城夏和我。

我們都不約而同地朝著廁所望去……氣氛很詭異,而我曉得為什麽。

很想告訴他們不需要這樣子,城保用不著偷偷講電話,姊姊大可不必托辭離開,城夏可以表現得更坦然一些;事實上,該知道的我已經知道,不該知道的我也知道……我不無辜,因為我同樣選擇了背叛;我不是受害者,可我很想繼續扮演下去。

結束18分又35秒的神秘通話之後,城保果然藉口有事要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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