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人是唯一能追問自身意義的動物(2)(2 / 2)

有這樣兩個浪漢:戈戈和狄狄,他們出現在一條空蕩蕩的村路上。隻有一棵光禿禿的樹做背景。他們自稱要等待戈多,可是他們卻不清楚戈多是誰,他們相約何時見麵,但他們仍然苦苦地等待著。他倆在等待中閑聊,始終不見戈多出現,卻等來了主仆二人,波卓和幸運兒。幸運兒拿著行李,被主人用繩子牽著,唯命是從。流浪漢終於等來了一個戈多的使者,他告訴兩個可憐的流浪漢:“戈多今晚不來了,但明天晚上準來。”

同一時間,同一地點,狄狄和戈戈仍然在等待戈多。為了打發煩躁與寂寞,他們繼續說些無聊的話,做些荒唐可笑的動作。這時候,波卓和幸運兒又出現了,隻是波卓的眼睛瞎了,幸運兒成了啞巴。最後又等來了那個使者,他告訴狄狄和戈戈,今天戈多不會來了,但他明天準來……

這是愛爾蘭劇作家塞繆爾·貝克特的荒誕派戲劇《等待戈多》中的情節,這部戲劇為我們提出了一個深刻的命題:在無望中尋找希望。

有人說流浪漢等待的戈多是上帝,有人說戈多根本不存在,甚至有人說戈多象征著人類的“死亡”。當有人問作者貝克特的時候,他苦笑著說:“我要是知道,早在戲裏說出來了。”然而,這一回答正好啟示我們,人對一切都是無知的,不論是生活著的這個世界還是我們自己的命運。等待是生活本身,它真實地存在於每個人的人生經曆中。戈多是希望,戈多是不幸的人對於未來生活的呼喚和向往,戈多是人們對於明天的希望。

西西弗斯是科林斯的建立者和國王。他甚至一度綁架了死神,讓世間沒有了死亡。最後,西西弗斯觸犯了眾神,諸神為了懲罰西西弗斯,便要求他把一塊巨石推上山頂,而由於那巨石太重了,每每未上山頂就又滾下山去,前功盡棄,於是他就不斷重複、永無止境地做這件事。

諸神認為再也沒有比進行這種無效無望的勞動更為嚴厲的懲罰了。然而西西弗斯來說卻認為自己是幸福的,因為諸神能夠懲罰的隻是他的肉身,而他對於生活的希望與激情並未泯滅。這種希望與激情是他繼續生活的動力,即使承受著肉體上的痛苦。

每個人都應該有希望,離開了希望,我們的世界將會失去顏色。隻要你相信一個較好的明天會到來,則今天的痛苦對你就算不了什麼。對於那些懷揣希望的人,甚至“鐵窗石壁也不是牢獄”。

能夠將自己從一切煩惱痛苦的環境中拯救出來,而沉浸於和諧、美滿、幸福

的氛圍中的能力,便是希望。假如從我們的生命中去除希望的能力,我們中間還有誰有勇氣、有耐心,而熱誠地繼續著生命之戰鬥?

懷揣希望的人,無論怎樣的貧苦,怎樣的不幸,他總有自信,甚至自負。他藐視命運,他相信好日子終會到來。

正是這種希望,這種期待著好日子來臨的心態,使我們可以維持勇氣,可以減輕負擔,可以掃清我們的路障。

無望的是結果,希望的是過程,正如魯迅所說“絕望之為虛妄,正與希望相同”。而我們所能做的和正在做的便是在無望與希望之間——繼續等待。

這種等待不是消極的等待,這個等待的過程也可以無比豐富的。希望是存在的,但是要實現希望又是未知的。無論“戈多”是否會來,生活中的人們應該相信,總有一天他會出現。畢竟他是人類生存下去的勇氣。沒有了“戈多”,等待就意味著幻滅。盡管如此,人類還是應該“明知不可為而為之”。

因此,即使人類不斷地受苦、被生活折磨,但是心中總是應該留有可貴的希望,隻有這樣,才能對自我進行激勵。在死亡以前,希望永遠存在,人生也絕對充滿了美好的希望。至今,它一直是人類生活動力的來源,因為它帶給人類無窮的“希望”,不管遭遇何種困境,它是人類一切不幸中唯一的安慰。在無盡的等待之中,人類生生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