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極殿
“臣請求娶公主殿下。”
沈芷兮已經十八了，這個年紀的女子早該成婚，隻是青帝寵愛，想把沈芷兮多留兩年。
如今沈昌與其子沈餘墨在戰場上又大獲全勝，青帝問其賞賜，沈餘墨竟大放厥詞要求娶沈芷兮。
青帝也是為難了，憑沈芷兮的性子怎會嫁與一個從未相識之人。
“你也知道芷兮的性子，朕是怕她不願意。”
“若不就讓犬子在宮中多住幾日，也好培養一下與公主的感情啊。”
沈昌這個老狐狸，分明就是趁著沈餘墨對沈芷兮有好感想攀龍附鳳，真是作嘔。
青帝看二人剛打完勝仗，總不能這點麵子都不給，隻好點頭答應了。
……
離淵閣
“微臣叩見公主。”
“既是叩見，為何不跪？”
“臣是想跪的，但這軍功在身，陛下免了我一切禮儀，便是見到陛下皇後也不用跪，臣實在不敢抗旨啊。”
沈芷兮翻了一個白眼：“你來我宮裏做什麼？”
“見見未來的娘子有何不可？”
“你說什麼！”
沈芷兮懷疑是自己聽錯了，瞪大了雙眼仿佛想殺了眼前這個男人。
“放肆！言語輕浮，戲弄公主，便是有軍功在身也不能如此以下犯上，莫不是郡王覺得自己能功高蓋主了？”
聶無期這人向來懶懶散散，什麼事情都不愛搭理。看人時總似有若無地帶著點嘲諷的笑意，這會兒也是真動了氣，臉上沒半點表情。他的眸色黑得純粹，帶著戾氣，看著麵前的人像是在看一團爛肉。
“區區一個侍讀也敢與我叫囂？”沈餘墨不屑道。
“他是我的人，你說本宮敢不敢？”
“你可不是皇叔的親生兒子，郡王的身份不過是你用蛀蟲的身份得到的。”
沈芷兮自然不會讓他這般隨意欺辱聶無期。
“可如今臣有軍功在身，自不會讓殿下受委屈。”
“放肆！本宮何時說要嫁給你？”
“殿下當日一舞名動京都，臣是當真傾慕殿下，陛下許臣入住內宮，便是與殿下培養感情啊。”
沈餘墨對於沈芷兮的責辱並未有任何怒意，反而將這看作是戲謔，沉浸其中，無恥至極。
“不，不可能！父皇不會讓步的。”
“那就請殿下等候。”
沈餘墨得意地望向聶無期，隨後連禮都沒行直接出門了。
“殿下，不想嫁？”
“你說呢？”
“殿下確實到了適婚年齡……”
聶無期好久沒有叫過沈芷兮殿下了，這突如其來的生疏感給了沈芷兮當頭一棒，沈芷兮瞪大眼睛認真地問道。
“所以你覺得，我應該嫁？”
“沈餘墨，非良人。”
“那誰是良人？”
“殿下沒有心儀的人嗎？”
“……”
“沒有！”
……
後苑
“喲，聶侍讀。”
“見過郡王。”
聶無期雖然很看不慣沈餘墨，但也不能表現的過於明顯，看見了也隻好微微作揖行禮。
“聶司馬近來可好？”
沈餘墨帶著一絲笑意，更像是挑釁。
沈餘墨走到聶無期身邊，幾乎附耳道：“證據，我有。”
“我爹跟我沒關係。”
“噗嗤。”
沈餘墨笑了一下，似乎是嘲笑聶無期的天真，若真的有明確證據表明聶司馬通敵，那整個聶府將無一生還。
“聶侍讀，道理大家都懂，隻要你助我迎娶公主，事成，我定會將此事常埋心底。”
聶無期狠狠地瞪著沈餘墨，如此無恥之人就算他真的應了沈餘墨，他也不會信守承諾。
“我爹雖然狂妄了些，到底也是為北襄盡心竭力，而你爹呢，功勞是有，但是這過，嗬，未免太大了些。”
“郡王若沒有別的事，我先離開了。”
聶府一百多條人命，聶無期如何鬆口，他沒有說幫或是不幫，但沈餘墨卻篤定了這聖旨很快要下了。
聶無期的話對沈餘墨來說根本無足輕重，隻是他想看看這聶家到底是敵是友。雖然他鎮北侯府不可能通敵，但現下局麵已經是功高震主，陛下身體一日不如一日，若新帝即位，他二家便是殺雞儆猴的雞。同時沈昌也希望青帝廢太子，這樣北襄便是他父子倆的天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