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豬豬跟團團會回來一起睡在我的床上,那是他們過去待過的地兒。他們來懷舊。我就不打擾,讓他們睡一會兒。那時豬豬已經長得跟團團差不多大,他倆一起睡著,我分不清誰是誰。於是我掰開他們的眼睛看,一隻藍一隻黃的,是團團。兩隻黃的,是豬豬。
團團和豬豬
團團和豬豬是我短暫養過的貓,都是白色的。
團團一個藍眼睛一個黃眼睛,長毛。是那種小女孩夢中的貓。因為他毛茸茸的像個大洋娃娃,走路的時候,毛拖在地上。土豆最愛團團。最初一見他就驚歎。團團是突然有一天就出現在我們院裏的。那時我們還有一個短毛的白貓叫大白。那天我偶爾一回頭,看見團團以為是大白。就說,看啊,大白胖成啥樣了!但是再看一眼,才發現是另一隻大長毛的貓。因為毛長,就顯得胖滾滾的。我們很快讓他進屋,跟我們同吃同睡。我們一邊猜測他的來曆。這麼漂亮的貓難道也有人遺棄?
但是很快發現我對團團嚴重過敏。團團在的那兩個月我喘得幾乎走不動路,每天軟綿綿做家務都費勁,好像一下子九十歲了一樣。
無奈,我們把他跟大白一起養在院裏(大白因為有在床上撒尿的愛好也被養在外邊)。院裏有一個小房子,裏麵搭了暖和的貓窩。但是團團很委屈,他每天睡在門口的防腐木上,衝我們叫。他是那種喜歡過人一樣生活的觀賞貓。要睡在床上,你看電視他依偎著你,一邊把自己舔白白。可是自從生活在外麵,他就不再梳理毛發,很快成了一隻灰貓。好像在告訴我他的自暴自棄。我心上難過,一天天看著他不知怎麼辦。
鄰居他們的姿姐姐也很喜歡動物,她娘家的笨笨就是她在娘家小區門口救助的病狗狗。我想也許她可以把團團養在屋裏,跟她商量她果然願意。我說其實我把他養在院裏一點問題沒有,但是他可憐。因為白貓髒起來跟華子良似的,我又沒法給他洗澡,看上去就很悲慘。擱從前我年少時萬不肯這麼做。我喜歡的一定是霸著。但是現在我知道霸著的話團團不幸福。
團團就這樣走了。他很快就又被姿姐姐洗白,更加漂亮。隻是他一下子不跟我好了。他也會在周末的時候過到我這來玩耍,有時還大搖大擺地走進臥室去睡一覺,但是他不讓我抱了,更別提親一下。如果你強行親一下他就咬你一口,撓得你臉破爛,還衝你哇哇大叫。那時我心裏就有些傷感。
豬豬也是自己來的。來的時候隻有兩三個月。她是個小女孩。她聰明極了。她也會跟著人散步,奔跑速度快得驚人。我覺得她才是動如脫兔。她的到來也引發我嚴重哮喘,隻好也讓姿姐姐養著。
姿姐姐總是把他們洗得白白的很漂亮。每個周末他倆會被放出門來玩,曬太陽,吃草和奔跑。那時好像兩個白雪球滾出來。他們會來我家跟另外的貓們會合,一起追打嬉戲。有時豬豬跟團團會一起睡在我的床上,那是他們過去待過的地兒。他們來懷舊。我就不打擾,把門窗開著透氣以免發哮喘,讓他們睡一會兒。那時豬豬已經長得跟團團差不多大,他倆一起睡著,我分不清誰是誰。於是我掰開他們的眼睛看,一隻藍一隻黃的,是團團。兩隻黃的,是豬豬。豬豬這個名字是我取的。因為她很快吃得像個小豬娃一樣圓。但是她爹不同意,我們就改叫珠珠了。
天氣好的時候,我們會在外邊遇到姿姐姐。她總是講團團珠珠的事情。說團團多麼妒忌,脾氣多麼大,跟珠珠爭寵。珠珠去醫院做手術住院那一周,團團空前的高興。他以為從此是他一人的天下。他主動把自己舔白白偎著姿姐姐看電視,那幾天連走路都打呼嚕,姿姐姐就說,那就相當於走路都吹著口哨。
後來,姿姐姐的狗狗笨笨也時不常地跟著外婆從家鄉來北京姿姐姐這裏住,那團團自是氣悶。每當我看見團團拖著長毛皺著眉頭又蹩來我家,我就知道他又生氣啦。
土豆從學校回來時,也一定要見見團團珠珠,她看他倆那麼白那麼漂亮,也覺得比養在我們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