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荒唐事,終究是令宋茗落荒而逃。

他原以為自己已經準備好了,卻在晨光照進屋內時,覺得自己醜陋不堪。

他如今已經30了,可玄九思才21,這樣的少年還有很長一條路要去走,未來也應該是妻兒圓滿、事業有成的,而不是和他這樣在床上纏綿悱惻、耳鬢廝磨。

而不是和他一個男人在一起亂搞。

就像他母親曾經說的那樣,“同性戀能幹什麼?!無名無份,甚至在學術上都不配稱之為愛情!”

“你要是真的喜歡他就應該放手!”

這是他母親誤會他喜歡某個人時說的話,也不是誤會,他說過,他是個濫情的人,但他和那個人甚至都不認識。

他的理智告訴他,母親說的都是對的,畢竟誰承認過他們,連學術定義的愛情都沒有他們。

愛情隻被定義在異性之間。

他們沒有婚姻,甚至連愛情都不屬於他們。

宋茗望著玻璃窗裏的模糊不清的自己,他就像個懦弱虛偽的膽小鬼,自詡紳士風度,卻在事後讓那少年一個人麵對。

或許是想得多了,也 漸漸平靜了下來,他撥著電話給秘書問了玄九思的情況,那邊說得不太確切,隻能知道出沒出房門,但早餐肯定是沒吃的。

宋茗掛了電話,看著手機屏裏的自己,又猛地按了下,解鎖了指紋,便看不清了,但他看到了一個明媚的少年,他看著自己的手機壁紙好一會,才去看時間,已經下午1點多了。

他早上離開的時候好像是九點多。

早餐沒吃,又這麼晚了,恐怕都餓壞了。

但剛剛秘書說玄九思不讓他們進去……

他皺起眉頭,最終決定還是得親自去一趟。

況且真的避而不見,可像個渣男。

還有,他昨天說過,他要對玄九思負責。

他回到酒店房間,“哢噠”的開門聲響起後,緊接著一道布料摩擦的聲音,窸窸窣窣得傳來,似是被嚇到了的感覺。

宋茗手裏拿著新的衣服和早餐進去,大廳裏還是昨晚混亂的樣子,他腦中浮現了嬌媚的少年被他倚放在玻璃茶幾上瑟縮委屈的模樣,抿了抿唇,便看向了臥室方向。

才發現他走時居然沒有關門,而那大大敞開的門內正傳出此起彼伏的喘息聲。

他心下緊張,大喊了聲“玄九思。”同時衝了進去。

床上的人兒卻是被他這大嗓音給嚇了一跳,竟絞著薄被泄了早陽。

宋茗站在床邊一時有些尷尬,懊惱自己是傻了嗎?這種時候能有什麼大問題,無非是他自己做事沒有分寸導致的,而且他早上匆忙離開,也並沒有為玄九思擦身。

床上的人兒沒了力氣,喉中泄著嗚咽,身子一抖一抖了,此時景觀實在令人氣血上湧,宋茗雖是看過片,但到底第一次實戰,也第一次在現實中見到,自然也是產生了反應。

不由放下手中的東西,上了床。

床鋪凹陷下一塊,令那昏昏沉沉的人滑向了凹陷處,直直地撞進了宋茗的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