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在那銀票的誘惑上,老鴇將黎清詞往前一推,交代道:“你雖是新人,可得給我使出渾身解數,將這公子留住了。”
他們是一夥的,她便是什麼都不做,他也會留下,可終究不想在那老鴇麵前露了馬腳。
“公子留步。”黎清詞不習慣的扭捏著腰肢上前,一甩香帕,盈盈淺笑,一舉一動,盡顯嬌媚。
霍昶舟轉身,一霎那失了神,見慣了她平日利落素淨的打扮,這一襲紅裙倒讓人眼前一亮,不想她和紅色竟是如此的相配,襯得她明豔動人,燦若紅蓮。
老鴇一瞧,有戲,暗中伸出手一推,黎清詞便似沒了骨頭般靠在霍昶舟身上,軟似一灘春水。
霍昶舟一瞬間僵直了身體,隨即很快反應過來,攬上黎清詞腰肢,笑出一股子風流意,“不錯,不錯。”
見兩人相攜上了樓,老鴇揮舞著香帕,邊心中感歎黎清詞孺子可教,邊是交代霍昶舟玩得盡興。
門關上,黎清詞立刻躲開身子,拱手行禮,“大人。”
霍昶舟落座,自顧倒了杯茶,遞到唇邊,輕抿一小口“,可有發現。”
黎清詞搖頭,“我這兩日都被關在房中學規矩,偶爾得出去一趟,暫未發現黑衣人,但能確定的是這綺月樓並不簡單,樓中另設有暗宅,聽樓裏的姑娘們說,暗宅隻接待達官顯貴,朝廷官員。”
話落,她的肚子不合時宜叫了起來,黎清詞紅了臉,小聲囁嚅,“樓裏有規矩,若無特殊情況,膳後不得食。”
霍昶舟起身同外麵要了幾碟點心,幾碟小吃,一壺茶水。
下人放了東西後,識趣的關門出去。
霍昶舟貼心的遞過筷子,“吃吧!”
“謝大人體恤。”黎清詞抓起一塊點心往嘴裏送,這幾日來,她既要學規矩增加了活動量,又得控製飲食,整個人都清減了幾分。
霍昶舟倒了一杯茶,放到她麵前,“辛苦了,再堅持幾日。”
“辛苦倒無所謂,我隻怕再這樣下去,我就得換個人了。”
霍昶舟想到她方才極盡媚態,柔弱無骨的模樣,耳朵微微發燙,再不好意思同她對坐,起身。
黎清詞以為他要離開,忙拍去手上的殘渣碎屑,“大人要走了嗎?我送你。”
“我特地來一趟,該發揮最大價值。”他將銀票放桌上,“這麼一大筆銀錢,得物盡其用才是。”
黎清詞揪緊衣領,“大人,你該不會想假戲真做吧。”
霍昶舟一噎,無語道:“你在胡思亂想什麼?”
“不走,那你睡哪啊?”黎清詞掃視一圈,房中除了簡單的桌椅板凳,便再無可歇息的地方,隻那張兩米寬的香床猶為顯眼,便是叫張軟榻也是會露餡的。
“你睡你的,不用管我。”
霍昶舟杵著下巴,自顧閉目養神起來。
“大人,要不,你到床上來睡,我把中間攔住,咋們別越界就是。”
“無妨,睡吧。”
霍昶舟吹滅蠟燭,房中便陷入了一片黑暗。
翌日,天剛亮,老鴇便早早等在了樓下。
霍昶舟在桌上將就了一夜,後背脖子盡是酸楚,他微微向後仰著,緩解疼痛。
老鴇笑得合不攏嘴,這公子定是昨夜太過勞累了。
黎清詞將銀票遞給老鴇,“這是公子賞的。”
她揮舞著香帕同霍昶舟告別,刻意媚著嗓子,“公子慢走,下次還來找奴家。”
霍昶舟手撫上脖子,“進去吧!外麵冷。”
語畢,他轉身離開。
老鴇拿著銀票扇出陣陣金錢的香味,感歎果真是個富貴公子,拍拍黎清詞的手,笑容都快裂到耳後根,“你也不錯,媽媽沒白疼你。”
“那我回房了。”
“去吧!去吧!好好休息,累了一晚上了。”
這老鴇似乎會錯意了,她在那兩米寬的大床上,睡得甚是舒心,可憐這位霍大人枯坐一夜,隔壁還不時傳出令人麵紅耳赤的聲音。
唉!該做何想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