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案並未完結，別忘了，我們查案的初衷可是找孟院長的下落，如今孟院長的音訊還一點進展沒有，沈，虞兩位大人因何被殺？幕後買凶殺官的人是誰？這些全都是疑問。”
“霍大人，你要這麼較真的話，這案子就沒法結了，眼下最重要的是給朝廷一個交代，幕後之人咱們有的是機會細查。”
黎清詞推了元祁一把，提醒眾人，“尋人，元祁不是最擅長嗎？別忘了，孟院長第一次失蹤，就是他找到的，這種加官進爵，揚名立萬的好機會就給他吧。”
楹月也附和，同元祁豎起大拇指，“你好好表現，找到孟院長，皇上定又要賞賜的，萬一賞個千金百兩的，我也好多給你們添些肉菜，換幾身新衣。”
“甚好。”霍昶舟難得的點頭表示支持。
元祁自覺被眾人打趣了，不甘示弱回敬道：“賞賜什麼的先不論，要小爺說呀，這‘綺月樓’的銀子就是好賺，你瞧這老板出手多大方。”
元祁回撞一下黎清詞，提議道：“要不，你就在這樓裏常駐吧！三司有事，小爺再來尋你。”
黎清詞尚未回答，楹月倒不樂意了，口氣不善反駁，“覺得這麼好，你自己怎麼不來。”
“小爺是男的。”
“不重要。”黎清詞涼涼符合，“若你想，我幫你用胭脂水粉裝扮一番，定連霍大人也分不清，你是男，是女，是人妖。”
元祁呲牙，“小爺謝謝你。”
元祁將那錠銀子高高拋起後接住，一個人玩得不亦樂乎，被擠兌的心情也因為這筆橫財愉悅起來。
誰知，下一秒，一隻芊芊玉手伸過來，從他掌心將那錠銀子拿走，轉頭拋給另一女子，“來路不正之財，充公。”
楹月咯咯笑著將銀子收進懷中。
“你，你們。”元祁狠咬著後槽牙，“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三人一起轉身離開，不與他逞口舌之快糾纏，元祁氣得跺腳。
此案雖還有疑問，但殺官的凶手就地被誅，也算暫結，霍昶舟一聲令下，收兵回府。
黎清詞也不必再偽裝，風風火火回到大堂，吩咐衙差離開。
她出門時被蕊香攔住，蕊香絞著帕子，似有難言之隱，半晌方吐出一口氣，“大人，我有事和你說。”
角落裏，黎清詞略帶歉疚，“蕊香姑娘，職責在身，無意欺瞞，望你見諒。”
“你們是在查虞大人的死嗎？”
黎清詞點頭，她知道蕊香甚少出門，但她接待的貴客不乏會談此事者，畢竟眼下最熱的便是沈、虞兩位大人的死，她會知道並不奇怪。
蕊香娓娓道，“我在樓裏時間最長，接待虞大人的次數也是最多的，有一次，他哭得很傷心，他說今日是他好兄弟的忌日，他害死了他，無顏麵對兄弟的妻兒，也無法麵對自己的妻子。”
“他時常買醉，隻想自己過得糊塗些，不用時刻憶起傷心往事。”
“虞大人是好人，他來樓裏隻會喝酒，從未做過一次對不起虞夫人的事。”蕊香悠悠歎出一口氣，語氣百轉，一歎生涼，涼得就像她初遇虞信那天的寒冬臘月，他一錠銀子解她燃眉之急。
自此，“綺月樓”成了他避世之所，她成了他最貼心的解語花，他們談天說地，拚酒烹茶，卻從不論風月。
蕊香福身，“希望我知道的事兒，對你們有幫助。”
“姑娘可記得那是什麼日子。”人未到，聲先至，霍昶舟從院外步入。
“六月十七。”
黎清詞接著話茬問道：“哪一年的六月十七。”
“天寧二年，那年我剛入樓。”
“多謝告知。”
黎清詞拱手一謝，追著霍昶舟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