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樓少深(1 / 2)

黎清詞推測,“難道是謀財害命,他們收了銀子回來,豈料途中遇上歹人,結果就被……”

“若是謀財,直接搶了銀子就好,又何必要多此一舉殺人呢。”

“若是那劫財之人被他們見到臉,擔心他們報官,這似乎便有害命的可能了。”

“倒不無可能。”霍昶舟難得的點頭,複又繼續問,“現在最先應該查明的是,他們收的是什麼賬?何處收的賬?如此才能確認謀財害命的可能性。”

“兩人可留下什麼東西。”

王成從床下的角落裏翻出一個灰布包袱,包袱裏除了兩套換洗衣服外,再無其他,王建則從懷中掏出藏起的入京關牒。

“大人隻有這些了。”

他們隻帶了這麼些東西,想必是打算很快就能返鄉,不曾想命都留在了京城,黎清詞問了一句,“沒有盤纏。”

“江大哥正是因為沒了盤纏,才去收賬的。”

黎清詞提議道:“這麼說,你們在客棧的房費也要完了,那便去三司吧,三司多的是空房間。”

王建對這提議很是不好意思,望著霍昶舟詢問道:“大人,這會不會不妥。”

“並無不妥,案件查明之前你們都不得遠行回鄉,三司正好,方便本官隨時傳喚。”

於是,兩人就被黎清詞關進“三法司”的牢中,叫天不靈,叫地不應,叫人無人理。

十六、

四人在外麵忙碌了一天,現下已過了晚膳時間卻仍是腹中空空,一個個已累得腿腳不利索。

霍昶舟剛踏進大門,衙差便上來稟報:“霍大人,皇上往咱三法司塞人了。”

霍昶舟還未開口,元祁來了興致,勉強撐起勾到地麵的腦袋,“塞什麼人。”

“哪。”衙差努努嘴。

順著衙差指的方向望去,黎清詞便看到大堂裏的紫衣男子,他右腿搭左腿正閑適的晃悠著,斜倚著椅子,一派自在,那模樣就好像,他坐的不是森嚴肅穆的三司大堂,而是自己家的後院。

霍昶舟走近紫衣男子:“你是何人?”

男子並未起身,依舊保持著那副沒有坐相的坐姿,“我叫樓少深,家父樓遠席,諸位想必都聽說過。”

霍昶舟淡淡回答,“當朝太傅。”

元祁一驚,麵上露出七分懷疑,“你爹是太傅,小爺看著怎麼一點都不像。”

黎清詞抿嘴笑,不怪元祁會這麼說,她有幸見過太傅老泰山,那人就是一老學究,循規蹈矩,恪守法禮,和眼前這人相去甚遠,他看上去不像是世家公子,倒更像是街邊打架鬥毆的流氓頭子。

“小娘子長得花容月貌,這一笑,笑得樓某心神搖曳。”樓少深搖著折扇,同黎清詞輕輕挑起眉眼。

元祁最是看不慣這種下流行徑,一臉不屑,“嬌花是有刺的,小心紮得一手血。”

霍昶舟見他目光灼灼,不著痕跡上前一步,攔了他的視線,“你來我‘三法司’有何事?”

“那衙差不是說了嗎?我是被塞進來的,家父嫌我在家中礙眼,便把我踢到了你們三司尋了個閑差。”

“樓公子錯了,三法司可不是閑差,若隻想糊弄令尊,本官可為你另謀高就。”

樓少深合起折扇,搖手,“那可不行,樓某還沒幹出一番事業,現在回去,豈不更是丟了家父的臉。”

元祁一聽,登時火氣上頭,“小爺們進‘三法司’可都是堂堂正正的考核,憑自身過硬的能力,你憑什麼能入三法司?”

似料到他會這麼問,樓少深從腰後的凳子上拿出一物,明黃的顏色甚是打眼,那卷聖旨上蓋著大大的帝王璽印,“憑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