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銀櫃,燈火點亮,他們的身影在燈下越拉越長。
大堂裏,人聲鼎沸,吵嚷聲,下注聲,此起彼伏。
楹月是第一個上賭桌的,她不懂其中門道,便跟著多數人下注,很快便將五十兩輸光。
元祁第二個上賭桌,她見了楹月的賭法,便反其道而行之,雖比楹月多堅持了兩盞茶時間,最終也難逃輸光的命運。
樓少深第三個上賭桌,他深諳此道,一上桌便贏了不少銀子,元祁被他這一番操作吸引,急急從二樓跑到他身邊,難得的不與他拌嘴,由衷誇讚,“你這賭術挺精湛的嘛。”
樓少深被他這高帽一戴,瞬間找不著北,誇出海口,“那當然,本少爺骰子、馬吊、鬥雞、蛐蛐,樣樣精通,這骰子比大小,簡直小兒科。”
元祁忙拍馬屁,“真厲害。”
“你要是喜歡,本公子得空教你兩招,雖不敢保證十賭九贏,但也可賺他個三五十兩。”
元祁兩眼放光,“真的。”
“自然。”
元祁拱手一禮,“那我先謝過你了。”
“好說,好說。”
小二瞧著兩人竟旁若無人的高談闊論起來,冷冷一笑。
然而,他倆還沒高興多久,樓少深麵前的銀兩又一點一點流了出去。
樓少深狠狠咬著後槽牙,他看著荷官那不安分的手,胸中怒意上頭,這小子,玩手段竟玩到了他頭上。
隨著樓少深麵前銀兩的消失,元祁臉上的笑臉也跟著不見了。
“切,竟還說自己是什麼各中高手,我看呀!吹牛高手倒是無人能及。”
不出意外的,樓少深的銀兩也輸得分文不剩。
樓上,霍昶舟問黎清詞,“看清楚了嗎。”
“嗯!”黎清詞點頭,“賭桌下有機關,輕輕一撥,骰子大小就會改變。”
“對,這就是問題所在,憑著這種手段,江淮山和葉泉無論如何都是贏不了的。”霍昶舟的手在廊柱上輕點著,“然而,他們卻能次次都贏錢,且連贏數日,那麼身後勢必是有人特意交代了。”
“我明白了。”黎清詞悄悄走下樓,混在人群中,她暗中盯著那荷官,見他離開了賭桌,便尾隨而去。
那荷官愣是在去方便的路上,被黎清詞強勢帶到了柴房,他一個麵對五個,立刻裝起孫子。
荷官急得夾緊雙腿,左右搖晃,他額頭憋出些細密的小汗珠,“幾位大爺,小的有眼不識泰山,不知是何處得罪了?”
元祁揚手就給他後腦一掌,“還記得我嗎?小爺的銀子你都敢坑,你信不信送你吃牢飯。”
荷官裝起糊塗,“這,大爺說什麼呢,小的聽不懂?”
“不懂啊!”元祁掏出官符,直接放到荷官眼前,“你再好好想想,想不起來也可以去大牢想。”
荷官一見,態度立時一百八十度大轉變,狗腿道:“官爺饒命,官爺饒命,小的也是聽命行事。”
元祁把江淮山和葉泉的畫像展開,一巴掌又重重拍上荷官的肩膀,“這兩人可認得。”
荷官眼睛滴溜而轉。
元祁抱手,“你可想清楚再回答,若敢胡說八道,小爺定讓你牢底坐穿。”
荷官點頭如搗蒜,“認得,認得。”
“你可是故意輸錢給他們。”
“官爺怎麼知道。”荷官脫口而出,他這話說出,方才反應過來不對,一下捂住自己的嘴,警惕的看著霍昶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