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山與葉泉被殺的凶手,這時才水落石出。
至於陸巡為何要置江淮山與葉前於死地,二甲並不知情。
各種詳情,隻怕陸巡才能知悉。
可當霍昶舟帶人趕去陸巡的家中時,卻是人去樓空,陸巡早已帶著妻兒離開了陸家,
桌上涼透的菜和隻吃了一半的白米飯,可見,他們是倉皇出逃。
陸巡一時成了全城通緝的逃犯,元祁與黎清詞都帶著大批人馬,四處搜尋其藏身之處。
此時,陸巡躲在一處破廟裏,他將妻兒藏在破廟中,用幹草遮掩,自己則在廟中等接應的人。
他焦急的走來走去,方才已遞出消息,隻希望接應的人能先霍昶舟找到他。
門外有極快的腳步聲傳來,陸巡緊張得額頭已滲出了細細密密的汗,門被推開,進入的是一個黑巾蒙麵的男子,陸巡在看到男子後瞬間放鬆下去。
他一把揪住男子的手,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快帶我離開,我已經被三法司盯上了。”
黑衣男子卻是輕飄飄的抽回自己的手,語氣冷漠,“上頭吩咐了,命案必須終結在你這裏,不能再牽扯其他人。”
“為什麼?”陸巡心頭一涼。
“組織做事,不問緣由,規矩你是知道的。”黑衣男子招招手,跟個在他身後的另兩名黑衣男子上前,架出被陸巡藏起的妻兒。
陸妻被這蠻橫的舉動嚇到,緊緊摟過兒子,踢打黑衣人,“你們是什麼人?要做什麼?”
陸巡忙上前攬住妻兒,柔身安撫著,“夫人別怕,這是自己人。”
黑衣男子從腰間取出一個小瓷瓶拋給陸巡。
這是?
毒!
陸巡心下一駭。
他知自己已經被當成了一枚棄子,自這一刻起,他的生死已和組織無關,他若能乖乖的聽話,尚可保全妻兒,否則……
“看在咱倆共事多年的份上,請善待我妻兒。”
“小心行事。”黑衣男子望了陸巡一眼,微不可查的頷首,隨後帶著眾人施施然離開。
陸巡是在官道上慌逃時被黎清詞逮住的,他被押到霍昶舟麵前時很是平靜,似乎早料到自己會有這麼一天。
他並不像其它犯人胡攪蠻纏,神情平淡,不待霍昶舟問話,便先交代了惡行,“江淮生和葉泉是我殺的,他們死有餘辜。”
“本官很好奇,什麼樣的籌碼值得三千兩,什麼樣的籌碼值得你鋌而走險,犯下命案。”
陸巡涼薄一笑,“我這些年在金銀櫃當掌櫃,貪墨了不少銀兩,那日,我藏銀兩時,不慎被他們看到,他們便以此要挾我巨款。”
“為了封他們的口,我便讓人在賭桌上做手腳,他倆贏了不少銀兩。”
“豈料,人都是貪心不足的,一來二去,他們嚐到了甜頭,竟想向我敲詐三千兩,我若是不答應,他們便要去告發我,東家不是良善之人,我知道若被告發,我不僅會丟了這份差事,甚至性命也有後顧之憂。”
“三千兩銀子,即便我給他們,他們這樣的人,心也是不會夠的,他們貪得無厭,有了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長久以往,這就是一個無底洞,”
陸巡說著眼神變得狠厲起來,“他們全死了,我才能高枕無憂。”
“大人若是不信,大可去搜,我將銀兩都藏在了我家的桂花樹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