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所謂真相(1 / 2)

眾人趕到了陸家,果真看到一株桂花樹,霍昶舟看著桂花樹下有一處新番的泥土痕跡,霍昶舟一指,元祁便徒手挖去,布包埋得很淺,他隻隨便扒拉兩下,就將銀兩翻了出來。

銀票銀兩皆有,統共下來不過千兩。

霍昶舟細細檢查布包後,舒朗的眉頭漸漸蹙起,“這布上一點土都沒有,竟像是剛藏進去的。”

元祁也捏著銀票在臉上搓揉感受,“銀票如此幹燥,完全沒被潮氣侵染的痕跡。”

霍昶舟得出結論,“這恐怕是陸巡剛放進去的。”

“大人,你這麼一說,我也覺得奇怪。”黎清詞說:“我當日抓到陸巡時,他正在官道上,其實,我有注意到,那裏分明有很多小路,他若任選一條小心著些,即便是我,一時半會也未必能發現得了他,他那時倒像是故意走大路暴露自己。”

霍昶舟心中一驚,頓時警鈴大作,“他當日出逃是帶了妻兒的,那他妻兒呢?”

“不知道啊!我當時抓住他時,官道上隻有他一人。”

“這是調虎離山之計。”霍昶舟心中頓感不妙,覺察到陸巡種種行為都太過刻意,“糟糕,快回去。”

黎清詞見他著急,以手呼哨,一匹馬兒飛奔而來,她輕輕一躍利落胯上馬背後,同霍昶舟伸手,“大人,上來。”

霍昶舟被她一帶,輕鬆上馬,黎清詞揮鞭策馬,兩人以最快的速度趕回三司的牢房,終究是晚了一步。

陸巡已在牢中自縊,自縊之物正是他的貼身腰帶。

黎清詞心中惋惜,“大人,我這就去叫楹月來剖驗。”

“罷了,讓他入土為安吧。”霍昶舟長長歎出一口氣,“陸巡雖是殺人凶手,可終究是聽命行事,如今又為了保全妻兒,選擇一死,他不是一個好人,但不失為一個好丈夫,好父親,就允他體麵,留個全屍吧!”

元祁親自帶了衙差挖墳將陸巡的屍體葬在城外。

他們剛離開不到一盞茶功夫,又一波人趕來,不為別的,卻是挖墳掘屍。

掌燈時分,一處府邸,陸巡恭敬的跪在地上,他從懷中掏出封染著鮮血的信封呈上,“大人,這便是江淮山威脅下屬的密信。”

一隻手接了過去,那是一隻男人的手,骨節明朗,上了年紀,手上爬了些許細紋,皮肉稍顯鬆弛。

老者接過那封信,淡掃一眼,放到燈燭下,瞬間功夫,那張紙便化為灰燼。

老者將燃燼的紙灰撚得粉碎,隨後掏了帕子擦手,“妄想與本官做對都隻有一個下場,十六年前如此,今天也一樣,沒有例外。”

陸巡小聲詢問,“大人,屬下的妻兒。”

蒼老的聲音緩緩道:“他們在引梅園,去瞧瞧吧。”

“大人可還有吩咐。”

“明日安排你離開京城,從此以後,別再回來,安生過日子。”

“是。”陸巡跪地,恭恭敬敬磕了一個頭,“大人的救命之恩,屬下永生難忘。”

“去吧!”老者揮揮手,靠著太師椅自顧閉目養神。

陸巡過去引梅園時,兒子已經睡下,陸妻正在縫補兒子破洞的衣服。

陸妻見丈夫活著回來,激動的上前抱住丈夫,好一通哭訴。

陸巡安撫了許久,陸妻的情緒這才平複,止了淚,卻是緊緊抱著陸巡,不願放手,兩人相依著。

外間有敲門聲響,一小廝喚道:“陸爺,小的準備了飯食給陸爺送來。”

陸巡開門,客氣有禮,“多謝。”

小廝把酒水飯菜布置到桌上,“陸爺慢用,小的先行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