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縣令緊緊捂住胸口,被霍昶舟這一番激烈言辭,懟的氣息於滯,“你……你……你是誰……”
“三法司,霍昶舟。”霍昶舟一撩衣袍,三法司的符牌在腰間熠熠生輝,他的身份,不言而喻。
許縣令被嚇到,一個顫栗,險些腿軟跌倒,幸得身旁的衙差一把扶住,許縣令這才近前行禮,“下官許俊才,見過三司霍大人。”
方才還與元祁拔刀相向的衙差,一時也收了樸刀,紛紛跪下行禮,“參見霍大人。”
見狀,元祁過去扶起黎清詞,兩人在廊下靜靜站著。
霍昶舟道:“許大人,趙竹海殺人案,本官覺得尚有疑點,需要重審。”
許縣令阻攔,“大人,此案人證物證俱在,下官認為沒有重審的必要。”
“是嗎?人證可以作假,物證也有疑點,此案不可不查。”
聽他話中的意思,許縣令察覺到霍常州知道了什麼,他態度如此堅定,這案子勢必要重查了,許縣令腦中靈光一轉,吩咐自己的心腹,“你,你們速去牢裏將人犯提出來。”
衙差抬頭去看許縣令,許縣令微不可察的閉了閉眼。
“不必。”霍昶舟阻攔,而後吩咐,“元祁,你親自去提趙竹海。”
“是。”元祁離開。
“你們還不速速趕過去,元公子哪裏知道趙竹海關押在何處?”許縣令忙將兩名心腹也使喚過去,他心中七上八下,隻希望兩人機靈點,能在元祁前頭滅了趙竹海的口。
許縣令著急的走來走去,霍昶舟則閑庭信步,氣定神閑。
“許大人不必著急,我們且等等,不如坐下來喝杯茶。”
“下官不渴。”許縣令嗬嗬幹笑一聲,大聲吩咐,“來人,上茶。”
“正好,稍後還頗費些口舌。”衙差搬來凳子,霍昶舟順勢坐下,端著茶盞,淺淺啜飲,慢條斯理。
霍昶舟知曉,許縣令會存殺人滅口的心思,可元祁機警,他相信元祁能將趙竹海帶出來,況且,黎清詞也去了,雙重保險,他很放心。
這許縣令也是急上了頭,連黎清詞悄無聲息離開,他都未曾注意。
一盞茶後,元祁扶著趙竹海出來,趙竹海斷了一條腿,行路艱難,他身體的整個重量都是壓在元祁身上的,元祁可謂半扶半扛的將他撐著。
趙竹海被帶出來,許縣令暗暗捏緊了拳頭,兩名衙差也隨之跟進來,卻是眼圈發紅,像是被拳頭揍到。
兩名衙差從暗道先趕去趙竹海的牢室,本想先下手為強,誰知兩人剛抬手,後頸一痛,人就暈了過去,元祁過來才把兩人叫醒,兩人捂著發痛的眼睛,不甘心的看著元祁扶著趙竹海離開。
趙竹海斷了一條腿,跪不下去,元祁一離開,他就直挺挺趴在公堂上。
元祁退到黎清詞身旁,默默豎起大拇指,心中感歎,這女人下手是真的狠!
黎清詞冷哼以示回應,先前這兩名衙差打板子打得最狠,如今還想殺人滅口,若不是怕鬧出人命,霍昶舟不好交代,她真想廢了兩人,隻是這般小懲一下,算輕的。
霍昶舟問,“趙竹海,你可有覺得心中冤屈。”
許縣令立時大聲喝止,“趙竹海,你可想清楚了,這口供是你親口認下的,若要翻供,你知道什麼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