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生和阿秀都是乾府的家生奴仆,父母都在府上為奴,兩人在府上,自幼受諄諄教誨,是以,為人處事兢兢業業,勤勤懇懇,並且兩人也從未與喬木海有過交集,他們沒有謀害喬木海的動機。
一番驗證後,元祁終於死心,垂頭喪氣,“果真又是白跑一趟。”
“不,這恰恰證實了我的推斷。”霍昶舟高深莫測道。
“啥?”
“當日除了雲生和阿秀出府後,沒有不在場證明外,還另有一人。”
元祁驚喜,“誰?”
霍昶舟不答,轉頭看著黎清詞,黎清詞後知後覺,吐出一個名字,“梅姑娘。”
霍昶舟頷首,“對,那日我去乾府,除了從門房處得知了雲生和阿秀出府,還意外從丫鬟的談論中得知,梅姑娘那夜曾替一個丫鬟值夜卻早早睡下了。”
“我查看過房間,門檻縫隙中有從外麵帶入房中的泥土,那種土不是普通土,而是喬木海被害現場的黃土。”
“凶手這一番栽贓嫁禍,我更加確認,他所要遮掩的人是梅姑娘,現下,我能確定凶手是梅姑娘與一名男子,但男子是誰,尚不得而知,他們為何要謀害喬木海也是謎團。”
得到如此明確的線索,元祁大為振奮,當即表示要徹查梅姑娘與喬木海的恩怨,高高興興出了門。
至於,幕後同夥,霍昶舟也想到了法子引蛇出洞。
翌日一早,霍昶舟便命衙差包圍了乾府,包括乾睿在內的乾府眾人,一律不得出入。
乾睿被這仗勢嚇到,忙將霍昶舟請進前廳,吩咐梅姑娘備茶,他著急,“霍大人,為何讓人包圍了乾府?是否出了大事?”
霍昶舟安慰,“乾兄不必擔心,隻是例行公事,我們已抓到殺害喬木海的疑凶,據他交代,命案並非他一人所為,乃是與府上人合謀,我們擔心消息走漏,讓凶手聞風而逃,這才把乾府圍起來,命案查清後,縣衙的人自會撤離。”
“那人是誰?為什麼會說與我府上的人合謀,其中會不會有誤會。”
“那人口風緊,現下還未交代,不過,我相信縣衙的大刑會讓他招供。”霍昶舟看著門窗紙上投射的人影,他知道偷聽的人是梅姑娘後,揚起得逞的笑容。
正午時分,阿秀和雲生采買的蔬菜果品被送來。
梅姑娘自覺到膳房去幫忙,她見送菜的人換了麵孔,隻留下一個依舊熟悉的老伯,狀似無意的詢問道:“老人家,先前同你一起來送菜的兩個年輕人,今日怎麼沒來呀!”
年過半百的老者忙小聲道:“聽說是殺了人,現下正被關在縣衙審問呢,我一時找不到人手,便將我家侄兒拉來湊個數。”
老者說完,忙將身後的人拉上前一步,“順,這位是梅姑娘。”
阿順行禮,笑出一口白牙,“梅姑娘好,我是仆伯的侄子阿順,以後就由我負責府中蔬果的配送,你多多關照。”
“辛苦你了。”梅姑娘無甚心思,轉身離開。
她下意識去捏藏在袖中的那封信,終究還是沒有機會送出去。
她不知道,這些下意識的舉動,一直被隱於暗處的黎清詞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