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法司
黎清詞未能將霍昶舟帶出天牢,無功而返,元祁兩手一攤,窩進馬車,“我早就說過了,劫牢這種方法行不通,與其冒著掉腦袋的風險,不如早日查出真相。”
“我知道劫牢危險,可大人留在獄中更危險,幕後之人我們還沒查清楚是誰,他在獄中多待一日,便多一分危險。”
“別擔心,隻要我們速度足夠快,我相信大人會沒事的。”
雖然沒了霍昶舟這個主心骨的帶領,卻誰都沒有閑著,他們憑著各自的本領去查找線索,探尋真相,他們心裏記掛著霍昶舟的安危,因此做起事來格外有幹勁。
楹月驗屍,元祁找線索,黎清詞則負責帶他們混入義莊兼護衛之責。
元祁扮做小太監混入內宮,憑著他三寸不爛之舌,終於查到兵部尚書被害之日獄中的看守。
黎清詞立刻和元祁趕到獄卒的住處,豈料,隻看到一具冰涼的屍體,獄卒已投井自盡了,他被人撈上來時,全身都被水泡得浮腫泛白。
剛剛查到的一點線索,又一次被人掐斷,眾人頭頂都籠罩上了一層陰影。
皇宮
紫衣婦人有入宮令牌,一路暢通無阻便到了內宮,她去禦膳房泡了一壺花茶,又做了幾份點心。
皇帝此時剛批閱完一摞奏折,眼睛酸痛,他停了朱砂玉筆,抬頭,正好禦前伺候的孫公公端了一盤茶點進來。
“皇上,禦膳房新上了幾道茶點,奴覺著小模樣挺討喜,萬歲嚐嚐味道可還適口。”
帝攜了一塊芙蓉酥入口,細細咀嚼著,鬆軟細膩,口齒留香,還是那股熟悉的味道,莫名便勾起了心中某個柔軟的地方。
許久後,帝心滿意足,孫公公伺候著皇帝擦手,“唉!多少年沒吃到過安陽親手做的芙蓉酥了,她還是最懂朕的口味,既然來了,便宣吧!”
孫公公朝殿外大聲唱報,“宣,安陽長公主覲見。”
一襲淺紫色錦衣的安陽俯身一拜,“安陽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你回來啦!起來吧!”帝大手一揮賜坐,安陽坐到了皇帝身旁。
帝淺酌了一口安陽親手泡的花茶,“自你出宮已有十幾年了吧。”
安陽垂眸,“十六年。”
“時間過得真是快呀!朕還以為你會永居杭州,再不入京一步,這許多年,你久居杭州,朕都會派人去打探你的消息,得知你過得很好,皇兄便也安心了,皇兄努力地治理朝堂政事,讓天下百姓能有一個太平日子,這樣即便你不回宮來,日子也不會苦。”
安陽聽著,眼眶微潤,她再次跪下行禮,“安陽想求皇兄一件事。”
帝疑惑,“何事?”
“安陽想保一個人,求皇兄成全。”
“何人?”
“安陽的兒子,霍昶舟。”
皇帝震驚不已,“霍昶舟,他是朕的侄兒。”
“安然在宮中什麼都幫不到皇兄,隻會給皇帝增添負累,這次若不是關係到舟兒的性命,安陽也不願入宮來麻煩皇兄。”
“這些年我帶著他在杭州,我們母子過著最普通的日子,我從未告訴過他的身份,我也從來沒告訴過他的父親,可那孩子小小年紀就得東征真傳,對推理探案有著異於常人的天賦,他和他爹一樣,對案子有著一股執著的勁,我害怕他重蹈覆轍。”
“安陽不知發生了什麼事,舟兒為何會入獄,但他生性純良,我相信他不會犯下命案,皇兄,安陽已經失去了一個最愛的男人,我不能再失去我的兒子,舟兒是安陽的命,求皇兄饒過舟兒。”
“他涉嫌殺害兵部尚書,朕已交給大理寺去詳查,你放心,他不會有事的。”
“舟兒身子骨弱,獄中那種陰暗潮濕的地方,我擔心他身子會受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