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法司
元祁望著日漸西斜的日落,長籲短歎起來,“要不,不等他們了,咱們先吃,他們都進皇宮了,那宮裏的禦廚難道還比不上咱們的手藝。”
楹月一巴掌拍開他去拿筷子的手,“不行,再等等。”
元祁癟嘴,敢怒不敢言,在肚子又是一陣咕嚕嚕響後,他無奈的長歎一聲,“唉!!!”
霍昶舟和黎清詞剛走到門口,這聲就好似剛死了新婚夫君的小寡婦的歎息,便躍入了耳中,百般無奈,千般愁腸。
黎清詞打趣,“你這聲長歎,我在巷子口就聽到了。”
元祁一聽,狗腿的迎上前,“你們可算是回來了,你們再不回來,小爺就要被餓死了。”
“有人誠意滿滿備了柚子宴,怎好拂了人家一番好意。”黎清詞說著,目光飄向樓少深。
樓少深不屑的冷哼一聲,卻是先一步坐下,開始給大夥倒酒。
隨著清澈的液體緩緩流出,一股濃烈的酒香四溢在房中,酒香縈繞在每一個人的鼻尖,酒香濃烈,竟有一股淡淡的熟悉感。
黎清詞輕輕嗅著酒香,隨口問道:“這是什麼酒?”
“長亭秋露,我爹私藏了好些年的寶貝,要不是今日,我可舍不得拿出這等好酒,讓你們糟蹋。”
“姓樓的,你好好說話,我們喝酒怎麼就成糟蹋了。”
“聽過一句話沒有?”
元祁把耳朵往前一遞,麵上是十二分的好奇,“什麼?”
“野豬不食細糠。”樓少深端起一杯酒,同元祁挑眉,“說的就是你。”
“姓樓的,你別太過份,小爺今日就……”元祁擼起袖子,作勢便要衝上去。
黎清詞一把拉住元祁,勸道,“好啦,你又不是不知道,他那一張毒嘴能把你說死,你同計較,計較得過來這麼多嗎?”
楹月也搭腔,“你不是餓了嗎?快坐下吃飯吧!”
樓少深還欲再說什麼,黎清詞一個眼神看過去,樓少深悻悻閉嘴,這頓籌備了許久的晚宴,才能熱熱鬧鬧的開始。
元祁端起酒杯,迎上霍昶舟,“大人,我敬你一杯,希望你以後否極泰來,帶領我們三法司步步高升。”
“多謝。”霍昶舟執杯相碰,一口飲盡杯中酒,問道:“由方之案可有進展。”
元祁搖頭,“還沒有,目前隻能確定他死於砒霜之毒。”
黎清詞說,“由方之死,獄卒有很大的嫌疑,我們懷疑極有可能是他在飯菜裏下毒,即便不是他下的毒,他也一定認識投毒之人,才會被殺人滅口。”
元祁補充道:“我細查過獄卒,他是孤兒,人情往來也很簡單,他死得倉促,什麼線索都沒有留下,我們不知道他是被什麼人所殺。”
“殺害由方和獄卒的凶手,應該是同一個人,既然獄卒這邊查不到消息,不如回過頭繼續查由方。”霍昶舟指尖輕輕摩挲著白瓷酒杯,“那就從砒霜這條線去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