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個女人?懷總裁小孩的名模?」
這幾天的報導,大大地增加那位模特兒的曝光率,聽說,有經紀公司找上門,要她重入演藝圈。
怪異吧!鬧自殺、鬧未婚生子,居然鬧出事業第二春?!這是一個光怪陸離的世界。
「我說過,我不認識她。」歐子晏咬牙切齒。
晉堂就是愛惹火老板,最好把他惹到忍無可忍,再把他一腳踢回業務部,當他的業務經理。
「總裁確定?會不會在某次的應酬中,不小心那個、那個又那個,結果弄出一段落花有意、流水無情的露水戀情?」
「你大可以再說這些沒建設性的話,放心,惹火我,我不會把你擺回業務部,我會把你調進秘書室,和一群花枝招展的女人做同事。」
晉堂翻眼,好吧,認栽了,這年頭出錢的是老大、是太上皇,領人家薪水的什麼都不是,聰明的話當狗百依百順,偶爾吠個兩聲就算了。
要具建設性是吧?簡單。
「開個記者會,說明你根本不認識金小姐,再狠點的話,寄出律師信函,控告對方妨害名譽。」晉堂說。
「第一,我不對號入座。第二,我不會隨著瘋狂的媒體起舞,他們想怎麼炒,隨便。」他痛恨媒體,不是今天才發生的事。
「好吧,隨便,讓那些媒體再追我幾天,反正坐總裁的專車回家,感覺不錯。」晉堂聳肩。
「你去把亂放話的護士給我抓來。」
雖然這舉動比晉堂的話更不具建設性,但他不好過,惹出紛端的女人也別想有好日子。
「你要殺人滅口?」要他去綁人,怎麼?他長得一臉綁匪相?
「我是要滅她的口,讓她知道別無的放矢、胡亂栽贓。」
「那個小護士挺可愛的,也許是誤會,才弄出大烏籠,更說不定是名模想炒出自己的知名度,抓你當替死鬼。」
晉堂是同情小護士的,瞧她在電視上正氣凜然,一副為天下蒼生不平的正義模樣,誰都會站到她那邊。
沒錯,這次事件,除開名模外,也捧紅小護士,到處有人說她可愛,說要是所有護士都像她這般急功好義,上醫院看病將不是痛苦事情。
但小護士的無辜映襯出歐子晏的可惡,他的風流無情變成千夫所指。
「如果隻是烏龍,為什麼事情過了三天,沒人站出來澄清錯誤?」他怒問。
「總裁不也不肯出麵澄清?」
「不要廢話,我認定護士和模特兒掛鉤,你去把人給我帶回來。」
比起名模,他更氣護士的原因是,模特兒過分妖豔,她的風流史寫出來滿滿一大篇,話由她出口,信的人沒幾個,但小護士的形象太好,她一說,所有人全相信歐子晏是個始亂終棄的負心漢。
「我去帶?」晉堂指指自己。
「這裏有別人?」子晏掃過一記淩厲眼神。
「我認為警衛比我更適合做這事。」
「沒問題,如果你覺得比起秘書,自己更適任警衛的話,我不介意你去找他更換職務。」
「逼人上梁山也不是這種逼法。」歎口氣,他乖乖出門逮人。
晉堂一走,子晏靠進沙發,重新打開電視牆,小護士的身影再度出現於屏幕上。
圓圓的臉、圓圓的眼睛、圓圓的酒窩,她給人一種富泰圓潤的舒服感,晉堂說得沒錯,她很可愛,可愛到……一不仔細,他會將她和一個叫做嶽-的多話女孩做聯想。
遇見嶽-,是六年前的事了。
說也奇怪,萍水相逢,她的相貌始終在他腦海間維持輪廓。
形容不出的可愛,讓他時時想起,她的多話、她的瞠目表情,一次次在他工作繁忙時,跳出來鬆弛他的神經。
想起她,子晏直覺想笑,她是他的鬆弛劑,讓他的生活多了些Easy。
要晉堂去綁人,多少和他的聯想有關吧。
小護士比嶽-瘦多了,是時下女人最喜歡的體態,她的皮膚太白,沒有嶽-的黝黑健康。他不確定真正見了麵,是否仍覺得熟悉,不多想,子晏單憑直覺行事,說不定,另一個萍水相逢,他又多了一副鬆弛藥劑。
演電視劇?好啊好啊,這是她最樂意的事。
一集五千塊?好啊好啊,就算是義務讚助,她也接了。
要接受一些戲劇課程?沒問題沒問題,她對上電視有濃厚興趣。
就這樣,一通電話,嶽-決定讓自己的半條腿踏進演藝圈。
那麼,醫院的工作不做了嗎?
放心,隻是一個不大的角色,請假找人代代班就解決了,何況,醫院留個有知名度的護士,說不定能帶動看病風氣,雖然她的影響力沒有SARS那麼強,多少有助於業績提振嘛!
「-的藝名要叫嶽-嗎?」
休息室裏,小真和幾個剛交班的同事圍到嶽-身旁,嘰嘰喳喳說得上興。
「我恨不得擺脫這個名字,你們幫我想想看,用什麼名字當藝名比較好?」
「叫-飛好了,最近有個飛兒合唱團紅到不行,-可以搭他們的順風車。」小真建議。
「沒骨氣,我是嶽飛的後代,怎可以占人家便宜。」
她是有骨氣,威武不能屈、富貴不能淫的嶽-耶!回想當年,金光閃閃的奧運金牌沒誘惑她、哥哥的冷言冷語沒阻擋她,她一心一得、貫徹始終,步步向目標邁進,好不容易穿上白色製服成為可愛的小護士,她怎可讓多年心血付諸東流?
「不然叫做劉德-、周星-、楊貴-,這些名字有得獎相,說不定拍片三年,-變成金馬獎影後。」有人提議。
「-幹脆說我進軍好萊塢,拿下奧斯卡金像獎,老大,拜托幫幫忙好不?我隻是客串的小角色,沒有人會注意到我的啦,何況我喜歡做的事情是當護士,又不是當明星。」
「當明星好啊,辛苦個幾年嫁入豪門,一輩子不愁吃穿。」小真一臉夢幻。
「沒錯沒錯,離婚可以得到龐大贍養費,假設拿到一千萬好了,我們現在的月薪是三萬二,一年不吃不喝可以存下四十一萬多,哇塞,要二十四年才能存下這筆錢,劃算劃算,嶽-,我支持-走演藝圈,賺大錢、搶金龜婿。」
「然後努力被拋棄,賺一千萬贍養費?越說越不象話。」
嶽-瞄大家一眼,她隻是愛上電視,又沒有愛演戲,搞不清楚狀況。
「嶽-,外找。」
護士長推開休息室門,朝裏麵叫喚一聲,又匆忙離開。
「找我?」
嶽-想不出誰找自己,不過,最近她蠻紅的,也許該找個時間上菜市場,看有沒有人想請她吃豬肝。
「會不會是另一家製作公司?唉呀,說不定這家的條件更好,可惜可惜,嶽-,-剛剛答應得太快,我想-需要一個經紀人來替-處理這些,不反對的話,我不介意幫-,我隻抽三成傭金。」小真湊過來說。
「別鬧了。」
推開小真,嶽-橫她一眼,拔下護士帽,加件外套,她提著包包走出去。
門外,一個陌生的男人向她迎來,這男人長得不討喜,嶽-板起臉,想起老爸的吩咐--和陌生男人保持安全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