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0章 旁人眼中的曹錕其人其事(14)(1 / 3)

從此,皖係一蹶不振。事後皖係追究戰敗的原因,認為主要是由於第十五師的倒戈。曲同豐在保定對人說:“邊防軍的排連長都是拿戥子稱過的,一個個服從命令、勇敢善戰,都是好樣的。吃虧的是團長營長,大部分是腐朽不堪的舊軍官,平時愛財,戰時怕死。隻有一個王興文真不含糊,偏偏他陣亡了。”還有人歸咎於天氣。因為戰事激烈的那兩天天降大雨,直係軍隊久駐南方,滿不在乎,冒雨赤腳作戰,而皖軍都穿雨衣,怕泥濘,戰鬥力大受影響。

7月18日,當京漢線上的直皖軍戰鬥已經結束時,駐山東的邊防軍第二師才由馬良率領,向進至黃河岸邊的直軍第五混成旅商德全部及巡防軍進攻。經過交戰,直軍退守德州。後直軍援軍趕到,皖軍敗退潰散。駐洛陽的皖軍第一旅和第四旅則在東西兩線戰事接近尾聲之時,被王承斌部繳獲,駐宣化的皖軍第五旅,則被察哈爾都統王延楨繳械解散。

段芝貴逃回北京後避匿在東交民巷的六國飯店,徐樹錚和曾毓雋等安福頭目也逃進使館躲藏起來,段祺瑞羞怒之下隻有引咎自劾,寫了一篇呈文來見徐世昌。徐看罷一笑說:“早知今日,何必當初?”答應派靳雲鵬、張懷芝赴津,勸令直方停戰。段還顧全個人身份,不肯到東交民巷乞求外人庇護,回到府學胡同的住宅。靜看曹、吳對他怎樣處理。

徐世昌與靳雲鵬商議後決定:(一)懲辦徐樹錚;(二)解散邊防軍;(三)解散安福俱樂部;(四)解散新國會。靳雲鵬、張懷芝據此去見曹、吳。曹、吳對於段、徐還有餘憤,最初說一定要將他二人處死,以絕後患。靳因與段有多年交誼,竭力替段說情,最後吳佩孚才笑一笑說:“老段不肯逃走,還像是一個人,就饒他一條命吧!”曹、吳和張作霖又提出六項條件:(一)解散安福俱樂部;(二)懲辦禍首,段、徐之外,還有曾毓雋、李思浩、段芝貴、朱深、乏郅隆等共14人;(三)取消邊防軍與西北邊防軍及屬於該兩軍的一切機關;(四)直奉軍永遠駐紮京畿,京城以內由王懷慶任衛戍總司令擔負全責;(五)撤換安福係的議和機關,驅逐王揖唐,與西南方麵直接辦理和議;(六)解散新舊兩國會,另行選舉。此外,還有兩項先決條件:(一)政府速將三年以來所借外債及用途公布全國;(二)更換警察總監吳炳湘。

以上條件徐世昌表示基本同意。隻有對於嚴辦段祺瑞一節,徐密電曹、張、吳加以通融。

徐世昌先於7月26日下令撤銷了對於曹錕、吳佩孚等處分令,並免去了吳炳湘的職務;7月28日準免段祺瑞督辦邊防事務兼管將軍府事務。裁撤督辦邊防事務處,撤銷西北邊防軍名義;7月29日下令懲辦並通緝徐樹錚、曾毓雋、段芝貴、丁士源、朱深、王郅隆、梁鴻誌、姚震、李思浩、姚國楨等人。當天,北京市民到處可以看到通緝禍首的傳單,上麵還印有徐、曾等人的相片。其實他們都安然住在東交民巷的使館或飯店裏,不久就利用日本帝國主義在華的特權,先後藏在作為軍用品的箱子裏,由日本武官護送至天津租界裏作寓公去了。

戰後,曹錕曾約張作霖在天津曹家花園密談,內容是關於戰後地盤的劃分和北京政府人事安排問題。最初吳佩孚也在座。他一向喜歡說話,一戰而勝皖係之後更是揚揚得意,高談闊論。張作霖冷冷地對曹錕說:“三哥,今天這個會,是咱們兩個人的會,別人不能參加。如果說師長也能參加,我們奉軍也有幾個師長呢!”吳佩孚不覺臉色大變,一句話沒說就氣憤地出來了。事後他向參謀人員說:“他張胡子不要覺得自己不錯,趕明兒教他認識認識我這個師長!我不打到沈陽,決不姓吳!”這就給後來的兩次直奉戰爭埋下了一個伏筆。(王毓超)

從曹錕賄選看北洋政府之民主

在國人眼裏,北洋軍閥一度是專權、複辟、賣國和窮兵黷武的代名詞。如孫中山所說:“夫去一滿洲之專製,特生出無數強盜之專製,其為毒之烈,較前尤甚。於是而民愈不聊生矣!”

曹錕1862年生於天津,早年曾靠賣布為生,1881年在小站入伍,後追隨袁世凱奪權、稱帝,1919年馮國璋去世後,成為直係首領。1923年乘著打敗皖係,趕走奉係的東風,曹錕先後迫使徐世昌、黎元洪退位,在馮玉祥、王承斌、吳景濂等擁曹派的攛掇下,重新召集一度被解散的民初國會,目的就是通過這個合法機關收買議員把自己選為大總統。

曹錕賄選的過程十分熱鬧,花邊新聞層出不窮,據史書所載和當時見證者記述,曾有諸多賄選趣事:

密布軍警。1923年10月5日清早,國會街一帶就出現了很多荷槍實彈的軍警,城牆上則有許多了望兵,另外還有五六百名便衣遊弋於群眾當中,負責警務的官員如王懷慶、聶憲藩、薛之珩、車慶雲等都親自在現場指揮,嚴陣以待。其目的之一在於監視群眾,一在防止議員偷偷離京。東西車站及各緊要通道都布置有軍警防阻議員出逃。遇到有議員出逃的情況,便衣都是一把揪住,大聲誣賴其逃債,接著軍警就會過來幹涉,聲稱帶回去盤問,事實上則是帶回會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