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3章 曹錕軼事(1)(2 / 3)

即便是在旨趣愛好上,曹錕和劉備也有一些共同點。比如,《三國誌》上說劉備“不甚樂讀書,喜狗馬、音樂、美衣服”,曹錕偏偏也不愛讀書,而且也非常喜歡名犬良駒。1915年底,陸榮廷為軍餉不足向曹錕求援時,就曾將兩隻名貴的長毛金獅犬作為見麵禮,曹錕果然十分高興,一口應承了援助之事。至於音樂,曹錕是個狂熱的戲迷,在競選總統的當日都要抽出時間來去捧名伶劉喜奎的場。而他任總統期間,昆曲名家吳承仕在正陽門取燈胡同的同興堂演出《擊鼓罵曹》,時人以為是影射他,他也不以為忤,這說明他至少沒有用政治去幹涉藝術。而且,他和齊白石等藝術名家交往很厚,齊白石的《山水》《漢關壯像》等作品就是畫給他的。

《三國演義》中劉備曾說過自己和曹操的區別:“操以急,吾以寬;操以暴,吾以仁;操以譎,吾以忠;每與操相反,事乃可成。”這“寬”“仁”二德,曹錕都具備了。他有時寬厚得像一個好好先生,尤其在平衡吳佩孚和曹銳等人的矛盾時,他的這一性格起到了巨大的作用,而他的仁義也聞名於世,如1915年袁世凱派周駿攻打四川,四川都督陳宦不能敵,隻好取道綿竹撤出四川,道路險仄,人馬疲憊,眼看有覆滅之虞。曹錕當時駐紮在重慶,聽說陳宦的窘境後,便通知他可以走水道。陳宦的部將都以為是曹錕的誘敵之計,陳宦說:“豈有忍人曹仲珊?”於是放心大膽地改路重慶水道出川,曹錕果然不予阻攔。民國時落井下石的例子比比皆是,曹錕卻能做到讓敵人都相信自己,實在也算難得。

重賞司瞎子

曹錕乃民國時曇花一現的總統,他和民國曆屆總統一樣,十分迷信鬼怪神佛,相信子平扶乩一類術數。

曹錕字仲珊,直隸(今河北)天津大沽人。生於同治元年十月二十一日(公元1862年)。其家中甚為貧寒,其父曹本生是個排船工(即造船工),僅靠替人造船養家糊口。曹錕排行老三,故其發跡後,人皆呼其為“曹三爺”。

曹錕16歲時,其父讓其學排船,曹錕不肯;學農活,曹懶得彎腰,遂去賣布。因沒有車,就把布放在肩頭。曹喜酒貪杯,常喝醉酒席地而臥,一些頑童便趁勢偷走他的錢,曹醒酒後,見錢沒了,亦一笑了之。因此,鄉人又呼其為“曹三傻子”。

就是這個曹三傻子,後來平步青雲,由一名小卒升為哨官、幫帶、管帶、統領、副都統、提督。辛亥革命後,曹被袁世凱任命為師長、長江上遊警備司令。袁稱帝後,授曹為“虎威將軍”,一等伯。袁憂憤而死後,曹任直隸督軍,後又兼省長。1919年,馮國璋病死,曹錕被奉為直係首領。

曹錕發跡後,即置房產納妾。他一生共有4個夫人。第一個是鄭氏,為其發妻,是曹錕賣布時嫁給曹的,雖相貌平平,卻性格溫和,樂善好施。曹的二太太姓高,容貌秀美,詩書琴畫都精通,娘家家道小康。其兄高某曾做過曹錕的上司,見曹相貌堂堂,為人忠厚可交,便將19歲的胞妹許曹。高女嫁曹後,方知曹已有妻氏,遂鬱悶而死。曹甚覺對不起二太太,並對這位夫人甚是懷念,因而,對二太大生的女兒士熙格外照顧。士熙成人後,曹將其嫁給天津“李善人”的後裔,並給了一筆相當可觀的陪嫁。

曹的三太太姓陳名寒蕊,天津西大沽人,生得花容月貌,十分惹人喜愛,其父母視為掌上明珠。陳夫人家為中等商人之家,開了幾處小買賣。曹錕五弟曹鈞與其父母相識,適逢曹錕二太太病亡,遂說服其父母將女嫁曹錕。時陳寒蕊年僅20,而曹錕已50,陳見曹年長自己30歲,又有家室,十分不樂意,最後,曹鈞說一定明媒正娶,下龍鳳帖,加上陳寒蕊父母也執意要其嫁給曹錕,陳這才應允。曹得陳後,甚愛之。其居住的寢室和客廳陳設得十分豪華,曹錕為她置辦的衣物成箱地放入庫房。

曹錕任直隸督軍後,坐鎮保定,遂在保定大興土木。將清代直隸按察使司獄署改建為賓館。因其仰慕明代抗倭名將、薊遼總督戚繼光,又知吳佩孚父夢戚繼光入宅生吳佩孚,便把賓館命名為“光園”,以示他不僅慕戚的英雄,還表示他與吳關係密切。曹平日在直隸總督署辦公,而住在光園。曹還在關帝廟旁建了一座“曹錕戲院”,並在大清河兩岸置600畝地,建成了“曹錕花園”。花園內亭台樓閣,水榭曲廊、蒼鬆翠竹,十分幽雅。

就在這當兒,陳寒蕊有了身孕。當時曹錕已57歲,膝下無子。曹的孔孟思想甚重,認為不孝有三,無後為大。為卜算陳氏所懷之胎是男是女,曹派人請了保定馬號裏以算卦為業的司嶽三。司嶽三是個瞎子,人送外號“司半仙”,說他算的卦特別靈,是“鐵嘴”。

司嶽三到了光園。曹錕向他說了問卜之事,司嶽三就要過曹錕的生辰八字,又要了陳寒蕊的生辰八字。爾後,轉著瞎眼掐算了一番說:“男命甲見庚申是子,甲見辛酉是女,若甲見丙火午寅或殺臨羊刃殺宮主無子;女命取傷官是子將成之數。大都督是同治元年所生,同治元年為壬申。那年陰曆十月為小丙,二十一日為丙子日,這天申時初一刻十三分小雪。大都督正是小雪時出生。好,八字好,這個時辰更好。夫人的八字也好哇!”瞎子翻著眼,緩了口氣又說:“看子女之卦,是以食神、傷官為子女星,以時柱為子女宮,男命又以官殺星為子女星,食神或傷宮扶抑得宜,主子女多,用喜神為食傷者,主子女多,且賢達。日主旺,有食傷星,食傷星不遭衝克者,主子女多。日主弱食傷過多,用神不破壞者,主有子。食神傷官能小扶用神,主子女孝賢。男命四柱全陽,主無子;女命四柱全陰主無子;命局偏旺主無子;七殺過旺主無子;時支或食神一與孤辰寡宿同柱,主孤獨,無子;命局口時兩柱相刑,主無子;命局不見食傷,而隻微藏於辰戌醜未四土庫中,須納妾方能有子。”瞎子說到這兒,停了口,瞎眼一翻說:“恭喜大帥,大帥今年好運,您要雙喜臨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