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就錯在朝中丞相花良宜一心一意侍奉餘冗。
對於太子激進的做法不喜。
隻能落得個陷害而被腰斬的做法,花瀾依可記得自己隱在人群中看著自己父親托著殘缺的上半身爬向餘衍的模樣。
她不忍啊,血跡依舊,破碎的內髒也依舊。
她質問餘衍,餘衍卻說,“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也知道我父皇是怎樣的殘暴。”
“我不比他殘暴,虞王朝就得不到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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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瀾依隻看著茶水,端起一飲而盡,“我喝完了。”
玄琤隻是笑笑,“別那麼戒備。”
“你不比餘家人殘暴。”
花瀾依知道那所謂的祭祀是說什麼,不就是殺人性命奪人氣運。
玄琤坐在對麵,“人命換安世。”
的確,說的很對。
玄琤說,“我知道你想讓我做什麼,也知道你很想弄明白我站在誰哪一隊。”
“給你答案之前,我想知道你能給我帶來什麼,又怎麼能確定我就能決定結局。”
花瀾依深吸一口氣。
“我沒作用你就不會幫我嗎?”
玄琤笑了,彎彎的眉眼裏是明媚的笑意,“不,不叫幫你,我也很想除掉餘衍。”
那種發寒的氣息從花瀾依腳底竄上來,她看不透玄琤。
“你隻需要在我需要的時候,能拉我一把就好了。”
玄琤似乎是想起什麼,又說,“結局,不一定會好。”
花瀾依詢問,“好壞參半?”
玄琤搖頭,也不知是好多還是壞多,但隱隱的不安仍舊是籠罩在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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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舊更迭,餘冗不是不知道,他不是不認可自己孩子,餘衍的能力很強,可偏偏……
為何總是要打破禁忌呢?
餘冗揉揉眉心,看著長明殿的燭火,成堆的奏折也讓他有些力不從心。
餘衍不是他親手孩子,是餘冗皇兄,也就是曾經北定王的孩子。
隻不過戰死沙場,將自己僅有三歲的孩子,托付給了當時的少年帝王。
那時餘冗也不過15歲。
15歲的孩子能做什麼,屠殺親族,誅殺權臣,將勢力牢牢的把控在手裏。
餘冗很認可餘衍,為他請的皆是帝師。
雖然自己的孩子都被他殘忍屠戮,但虞王朝的規矩就是那樣,他也當做報應好了。
畢竟曾經定北王也是如此將他保下來的。
餘冗肯定,自己從未愛上任何人,但深沉睡夢中總有一些不屬於自己的記憶,雜亂無章。
藍黑的天空,被明月照的亮堂。
“陛下……”
輕輕的腳步聲響起,他知道是玄琤來了。
合上奏折,收起自己疲憊的麵容,雖然依舊冷峻。
玄琤走過去,隻是站著,垂眸盯著餘冗的手。
玄琤理解到那種不安感了,理解到與自己待得最久的韓侑的感受了。
他居然哭了。
沒有預兆的淚水就砸在餘冗的手上,他伸手將玄琤拉入懷裏,“怎麼了?”
伸手抹掉眼淚,亮晶晶的,“下輩子,下下輩子。”
“我答應你。”
為什麼呢?自稱莫名就……
衣物的摩挲聲傳來,低低的啜泣聲也被曖昧的交纏聲掩蓋。
餘冗看著身下泛淚的人,緋紅在眼尾。
玉指被自己緊扣,要是真能這麼一直下去,該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