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冗是怎麼活下來的,明了吧。
餘衍也覺得自己惡毒,他知道餘冗不是自己生父,可對自己暴行的一次次遷就,餘衍有了其他的感情。
他看著高台上嚴肅冷峻的人,總是會想起記憶裏帶著笑看著自己的人。
所以啊,他將這一切都歸結於祭祀,就是這種東西,才讓他的父皇變成這樣的吧?
道不明理亂離。
所以,他想改變這些東西,想將他的父皇變回來。
不過都來不及了呢。
就是懷裏人,這就是罪魁禍首,所以他記恨玄琤,憎惡玄琤。
這麼諂媚而捉摸不透的人,怎麼能得陛下青眼。
餘衍也是想被餘冗疼愛。
也是,如此毀壞倫理道德的事,他那嚴明的父皇怎麼會做。
何況都姓餘。
玄琤因為失血而麵顯蒼白,連平日裏紅潤的唇也蒙上白。
心裏的小九九可謂是天翻地覆。
“我知道自己愛人搶手,可是能不能別撒氣在我身上,要不是自己是個殘廢,真想跳起來給他兩耳刮子,算了,他臉像,舍不得。”
秀氣的眉頭皺起,正昏天黑地的想著怎麼報複時,被扔到了榻上。
被摔得疼。
“你,去當官妓。”
玄琤拉扯嘴角,這句話爆炸一樣的落在他耳朵裏,你清高,你很了不起。
“太子殿下也別這麼絕情,我知道我現在什麼用處也沒有,至少可以當花瓶。”
玄琤清楚著,餘寒憐對餘衍現在是屁用沒有,真的人死了,那慰藉似乎也沒什麼用。
看了更生悲涼。
“被拋棄的人,也還想著回巫族?”
玄琤閉眼裝鵪鶉,等待最後的命運。
所以呀……阮香閣裏就有了這麼一件事。
玄琤神色懨懨的坐著,身邊是一小灘血泊。
他雖然不能站起來,但保命的技術還得有,不想讓那些垃圾給碰了。
綠琰遊了過來,蹭蹭玄琤的腳腕,“放心,我不在意。”
玄琤勾起綠琰的腦袋,白發依舊美麗,和門前的人對上眼。
著實讓門前的人嚇了一跳。
花瀾依一愣,“我把你救出去。”
玄琤點頭,順著人將自己扶起來,最後看了花瀾依一眼,“抱歉。”
花瀾依也是笑笑,命數已定,再改也終究是在為難你我,由著去吧。
玄琤慘淡經營自己的身子,不知被喂了勞什子藥,每況愈下。
得了,玄琤接受現實,還是在飄雪的冬日離去了。
綠琰化為人形,墨綠的長發因為他低頭而散著,他呆呆的看著玄琤,伸手觸碰那白發。
“玄琤,我沒死……”
造化弄人,反正玄琤也不知道餘冗究竟死沒死,要是讓他知道餘冗就是陪自己那麼久的小蛇,可不得氣吐血。
抱起玄琤,雪地上一串腳印綿延到深處,玄琤被埋葬在雪中。
“快了,再過一段時間,就能真正見麵了。”